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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不说这个?”
“嗨,没关系的,这是事实嘛。其实我是真的无所谓了。最近是不是来了很多人,在我没醒的时候?”
“嗯。你醒了也来了很多人。”
“嗯,所以你看啊,我就是死了也还是要麻烦别人。而我就没什么了呀,我死了也不会痛了,也不会犯病了,留下来的你们才比较惨,要帮我去处理各种烂摊子,是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沈上清眼里噙着泪。
“我不是说要寻死啊,只是想让你知道死亡对我来说可能不算是一件痛苦的事。所以如果到了那天我们还在一起,你也不要伤心,好吗?”
“你是要跟我分手吗?我怎么能不伤心?”
“哎呀,你先别哭了嘛。那这样吧,反正也是捡的命,怎么都是赚嘛。只要还在一起,就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嗯,要永远在一起。”
“你是小学生吗?还永远。”
“就要永远在一起。”
“好好好,永远。”路陈这会儿没想起来沈上清小学五年级毕业的事儿。
日子又溜走了几天。
路陈虽然恢复得很慢,但是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右手不方便,也不耽误用左手去调戏沈上清。
路陈妈妈每天早上都带着早餐来,比上班打卡还准时。
这天,早餐还没到,沈上清刚起床就发现路陈正望着窗外:“你醒啦,今天这么早啊,怎么不叫我们?”
“前几天睡太多了吧,你俩最近那么辛苦,又没什么事就多睡会儿呗。”
“来,给我们家小朋友洗洗脸。”
“你去洗你自己吧,飒飒已经来给我洗过了。”
“得嘞。”
路陈看着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两个人,打从心底里开心。其实她天还没亮就醒了,怎么也睡不着。她一个人感受着身体上那一处处的疼痛,突然觉得疼也挺好的,至少证明还活着。
路陈妈妈带着早餐来的时候依然抱着一束鲜花,这次是香槟玫瑰。路陈妈妈把花插好,就端着一碗汤来到路陈床前。
“小陈同学,下回带捧西兰花来成吗?”路陈喝了一口汤,“嗯?你做的?”
“没问题。对啊,是我做的,你不是最爱喝这个了嘛。”
“嗯,手艺没退步,还行还行。”
“小没良心的,就还行啊?”
“挺高的评价了,你得学会知足。哎,对了,你这天天来这儿,什么都不干了啊?”
“我一年还不能休息几天了?”
“休息你出去玩去啊,天天跑医院算怎么回事。”
“怎么着啊,烦你老妈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您也不用天天在我跟前儿尽孝。我不是那挑理的人,该忙就忙嘛。”
“怎么跟妈妈说话呢?”路陈妈妈又盛了一小碗汤。
“哎,妈,妈,我不喝了,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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