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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2页）

绣姑又自责道：&ldo;也怪绣娘，当时公主跟去于世子身边，绣娘其实想过要劝公主服避子汤的，但一来觉得避子汤久服伤身，二来见那于世子对公主发乎情止乎礼，便打消了这个念头。&rdo;

我道：&ldo;我从前在宫里，听闻避子汤要事前服才有用，眼下再吃，是不是已经晚了？&rdo;

绣姑点头：&ldo;是。&rdo;又为我把了脉，说，&ldo;但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妇人怀胎大约一月左右就闻得出胎象，公主若真有了身子，到时候可吃一剂落胎的药，虽有些伤身，但公主年轻，绣娘再为公主细细调理，必不会落下什么病根。&rdo;

我犹疑了一下：&ldo;此事容我再想想。&rdo;

绣姑愣道：&ldo;公主是有心跟在于世子身边，从此不走了？&rdo;

&ldo;自然要走的。&rdo;我道，&ldo;远南已攻下平西，不日就要与二哥交锋，我乃随人，如何在这里呆得下去？最迟明日天明，你我一起离开。&rdo;

&ldo;既然铁了心要走，公主就该把能舍的舍了，能断的断了。倘公主当真有了身子，又生下这个孩子，您与于世子之间的羁绊就再斩不断了。诚如公主所说，于世子要与焕王爷交锋，是侵我大随疆土的敌，您与他之间，实不该有任何瓜葛，这是孽缘，临到最后了，伤的还是公主您自己的心。&rdo;

她说到这里，叹了声，&ldo;绣娘不是宫里的人，说话做事总少了几分规矩，心中虽敬公主是君，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不禁将公主当作自己的妹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公主莫要怪罪。&rdo;

我道：&ldo;你陪我留在远南军中，与我相依为命，对我百般照拂无微不至，我何尝不是将你看作亲人？我知道忠言逆耳，也知道你直言相劝是我为好，但我……终归有些不舍。&rdo;

绣姑点头：&ldo;绣娘明白，若真是有了，毕竟是公主自己的骨肉。&rdo;她拿过药粥，一勺一勺喂给我，&ldo;无论公主做什么决定，绣娘都陪着公主。&rdo;

昨夜行囊收拾得匆忙，绣姑帮我重新整理一番，随后亲自去城中采买药材。

我实在疲乏，明明白日里已睡了许久，刚用过晚膳又开始犯困，沾到枕边就入梦，直到听到屋中有轻微的响动才醒来。

于闲止不知何时已回来了，他更好衣，目光扫过搁在屋角的行囊，一言不发地在榻前坐下。

我有些紧张，不知当怎么与他说明早离开的决定，微压了压被沿，借着灯火小心翼翼地觑他的脸色。

过了会儿，反倒是他先道：&ldo;你晨间与我提的事，我已细想过了，你去你二哥军中实在不妥，若当真要走，我让莫恒护送你去淮安。&rdo;

我愣了愣，撑着坐起：&ldo;你肯让我走了？&rdo;

于闲止别过脸来：&ldo;我若强留你，你会留下吗？&rdo;

我垂下眸，没答他的话。

他轻叹一声：&ldo;桓不日也要起兵，从西里过来，北境开战在即，几方势力搅入其中，乱得很。&rdo;

远南与桓早缔约盟约，于闲止知道桓的计划，是意料中的事。

远南兵力虽强，却不足以倾覆整个大随，而今攻占了小河洲以北、雁山、岑岭，以及平西一带，自然要让桓增兵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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