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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各家各自打算了隔岸观火看大戏，没人站出来，也没人置身事外。

天色……得变喽。

九月的午后，阳光一点也不刺目。

楼国大地曲叶水秀，茶山山清，高远的天空似泼了青釉的锦缎，天上天下一派细雨，朦朦胧胧绵延至远处低矮山峰，显得幽静清凉。

国公府内的样貌，与&ldo;国公府&rdo;这个名头不大符合，与&ldo;元后母家&rdo;、&ldo;帝子亲族&rdo;等名头，更是不够符合。

着实清幽素雅得过分。

整整齐齐方方正正的大块青石板铺就一条小径，庭院内栽种了许多植物，郁郁葱葱，沐雨而开，随处可见的斑斓色彩为住所增色不少。庭院角落里开了处不小的池塘，塘边一只秃秃的石桌子，摆着笔墨纸砚，颇有几分书法家王羲之池塘边练字的雅致。

靳儒由一青衣小厮引着，往府里走。

心中觉得，这一庭院，与华家的风骨着实切合，那种不屈的风骨。

像是当年那个脊背端直的华家姑娘‐‐已经过世的，文德皇后。

走着走着，来到正厅里头。

大堂上坐了个白衣的青年人，见他来了便站起来，十分有礼，身姿挺拔像一棵树。

靳儒恍惚了一瞬，看着眼前人俊秀的眉目，只觉得世事无常，时光荏苒。

当年他们可以在私房处盘腿坐了交谈切磋，也曾经为了他姐姐大打出手，如今却是得在会客的厅子里，有礼疏离。

多讽刺。

华含章似乎并没有同他客套的打算，等靳儒入座后就直直切入正题，&ldo;我们谈谈。&rdo;

&ldo;……你要谈什么?&rdo;靳儒理清思绪，恢复了原本的刻板表情。

华含章很明显地笑了笑，替他添了茶，将茶盏推至靳儒眼前，淡淡开口：&ldo;该谈的事情太多了，倒是一会儿想不出从哪里开口。&rdo;

靳儒端起杯子喝茶，直直入口，如喝水。

华含章却刺了他一句：&ldo;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吃茶。&rdo;

&ldo;吃茶&rdo;。

靳儒默然。

他素来不信禅，华含章却是个处处有禅味的人。

&ldo;吃茶去&rdo;是唐朝时期柏林禅寺的一起禅宗公案，他们两个还年少的时候，就着这一公案谈论过许久，找了华瑶做裁判。

华含章认为的是&ldo;不可过于执着于身外之物。即使泰山崩于前、猛虎追于后，也一样悠哉优哉地&ldo;吃茶去&r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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