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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个探花郎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四科会元。
传出去不说朝廷怎么看,天下人的唾沫星子估计也能淹死他。
自己已经快要老退了,马上退休了,再搞出个这样的事实在是吃不消。
因而顾不上自己的地位,也顾不上自己的老腰,得去追!
一手挥着辞呈喊着,一手扶着老腰,侧躬着站不直的老腰,追去!
一群人如此大呼小叫之下,很快惊动了整个御史台。
御史台内很快乱作了一团。
一群文官哪拦得住庾庆,去意已决的庾庆左右挥手连拨,一个个便踉跄开了。
“士衡兄,你不能想不通啊!”
闻讯赶来的林成道大惊失色,也追到了御史台大门外阻拦,也被庾庆一把给拨开了。
捧着他官袍的人拦在他跟前,也被庾庆一把拨开了,他的官帽当即一路滚下了台阶。
“阿士衡,老夫命你站住!”
扶着老腰快步追出来的齐左史拼命大喝一声。
走下台阶的庾庆停步转身,朝众人拱了拱手,最终对着齐左史鞠躬一下,“诸位无须再劝,是我无心仕途,与左史大人无关,从此山高水长,有缘再会,就此拜别!”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台阶上的一群人愣愣的,皆面面相觑。
扶着老腰、腰躬着的齐左史亦凝噎无语,花白胡须在风中微微飘动。
庾庆的话算是当众给了他一个交代,他堂堂四品大员今天为了劝一个九品芝麻官也是真的不容易。
人群中的林成道神色异常复杂,昨天一顿豪阔宴请,没想到竟换来一场这样的送别。
他脑子里在晃悠庾庆前前后后搞辞呈的事,闹了半天,敢情人家是玩真的,这是为什么呀?
都不明白,台阶上的一群人都想不通,明明有大好前程等着,为何要辞官?
对面树荫下等候的马车立刻驱动过来,两名护卫见御史台内涌出这么多人的情形,不解其意,待庾庆登车时方问,“公子,他们这是怎了?”
哪怕看到了台阶上滚下了一只官帽,做梦也不会想到庾庆是辞官。
走上车辕的庾庆一掀车帘钻了进去,坐下后抓了自己的佩剑在手,发现还是这玩意的手感好,哈哈大笑着回了句,“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和我们无关了,走,去请帖上的地址,咱们请客去。”
车夫和护卫自然是听他的,一辆马车和两匹马载着人踏踏而去。
御史台大门外的高高台阶上,一群大大小小的官员无语目送着,皆有恍然如梦的感觉。
齐左史看了看还握在自己手中的辞呈,叹了声,“谁知道中丞大人在哪,速去个人通报!”
这事他做不了主,也不敢做这个主,否则逼退探花郎的帽子搞不好又要扣他头上。
其实一个小小芝麻官辞官没什么,可这个芝麻官的背后不简单,事情弄成这样还不知会变成怎样的走向,齐左史身在京城多年,是有一定嗅觉的,已经感受到了风雨欲来……
御史中丞裴青城没在别的地方,身在玄国公府内,正与一身锦衣玉带的玄国公应小棠一起逛花园。
边逛边聊,两人聊的正是庾庆要辞官的事。
这已经是庾庆第二次要辞官了,裴青城看出了庾庆是真不想留了,也是要找应小棠拿个主意,该如何排解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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