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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出了会儿神，那边自动挂断，她松一口气，没过几秒，复又响起。

卢茵攥紧手机，在最后一刻终于接起来。

那边说：&ldo;磨磨蹭蹭干什么呢？&rdo;语调懒散至极，带着他独有的嗓音，未见一点儿不耐。

卢茵说：&ldo;睡觉呢，才听见。&rdo;

电话里&lso;嗬&rso;了声，也没戳穿她：&ldo;晚上还吃不吃饭？&rdo;

卢茵坐在床边，低着头：&ldo;不吃了吧，我想继续睡。&rdo;

&ldo;我给你送去？&rdo;

她蓦地抬头：&ldo;你…在哪儿呢？&rdo;

&ldo;你家门口。&rdo;

卢茵呼吸微滞，不说话了。

陆强却笑起来：&ldo;说什么都信。&rdo;

她默默翻个白眼，小声：&ldo;切。&rdo;

寥寥几句后突然安静，他不说话，手机两端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卢茵屏息，那头窸窸窣窣，然后&lso;擦&rso;的一声，他呼了口气。

原来是在点烟。

她背稍微垮了些，拿脚轻轻搓着地板，&ldo;…还有别的事吗？&rdo;

陆强问：&ldo;腿还软不软？&rdo;

&ldo;睡一觉已经好多了。&rdo;

&ldo;待会儿泡泡脚。&rdo;

&ldo;…嗯。&rdo;

陆强抽了口烟：&ldo;你今天还挺生猛，说跳就跳，跟傻大胆儿似的。&rdo;

&ldo;…其实挺害怕。&rdo;

陆强&lso;嗯&rso;了声：&ldo;最大障碍是临跳那一下，很少有人能做到，你挺勇敢。&rdo;

卢茵有些无语：&ldo;…是你推的。&rdo;

那边好心情的笑：&ldo;那后来呢，什么感觉？&rdo;

卢茵想了想，埋怨说：&ldo;上当的感觉，以为自己就要死了…&rdo;

&ldo;你还活着。&rdo;

&ldo;…嗯。&rdo;然后她发现，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电话里静了几秒，那边偶有孩童嬉闹，伴着几声狗叫，卢茵猜他正坐在岗亭外的长椅上，这样想着，眼前已经浮现他的样子：短短的头茬，旧伤疤，犀利而黑洞洞的眼；宽阔的肩，薄汗衫，保安裤子，还有那双老布鞋…

陆强忽然叫了声：&ldo;茵茵。&rdo;

他这么叫，她的心跟着抖起来，手指抠住床单。

&ldo;还困吗？&rdo;陆强问。

&ldo;…&rdo;

&ldo;不困我去你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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