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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第1页）

司空泽野走下车，他来得太匆忙，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

细雨中，他紧急朝前走了几步，猛地才记起车内还有白云裳。

他倒回来，严肃命令道：&ldo;呆在车里，哪也别去。&rdo;

白云裳完全是懵掉的。

来的时候司空泽野就不想带她，是她预料到会是司空皓然的事，强行跟了过来。

她定了定神，下车紧跟上去。

司空泽野皱眉：&ldo;我叫你呆在车里？&rdo;

白云裳说不出话，伸手紧紧地抓住司空泽野的胳膊。

她的脸色苍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臂有些颤抖。

司空泽野却感觉出来了，将她的手牵在宽大厚实的掌心之中：&ldo;有我在。&rdo;

医院里一种凝重的气氛袭击而来。

是深夜，格外安静，只有炽白的灯光将一切照得幽亮。

白云裳怕，她不想任何人因她而死。

司空皓然迟早都要死的，她知道他的病挨不了多久。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是为了她而死去。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恐惧和罪恶。

她想起莫流原的死，直到现在，她只为&ldo;莫流原的死&rdo;而伤心难过，而不是为了他这个人。因为对莫流原的印象，还是完全陌生空白的……

意思也就是‐‐她有的只是纯粹的愧疚，而不是那种从心而发的悲伤。

心底下意识觉得莫流原还活着的。

她本以为这种意识是侥幸，现在才明白，这可能是催眠的一种作用。

她的理智无法改变她的身体。

分明知道司空皓然不是莫流原，但她却无法把那种错位的记忆给扭转过来。

仿佛身体被中了蛊，完全不受她的意志力控制。

感觉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要离开了，她的力气也在跟着抽离。

她的脚步变得踉跄，几次都差点踩空阶梯。

司空泽野扶住她，在她又一次要跟迎面而来的护士相撞时，他将她拉开到一边，用力攥住她的肩膀：&ldo;马仔，送她回车里。&rdo;

&ldo;我为什么要回车里？&rdo;

&ldo;待会的场面，我不希望你看到！&rdo;

&ldo;我……要去看他。&rdo;

时间刻不容缓，白云裳怎么也不肯走，司空泽野只得牵着她，一字一顿说：&ldo;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你给我听清楚了？&rdo;

白云裳惊慌地看着他，他知道她所担心的？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的抽泣声：&ldo;少爷，少爷！&rdo;

然后是司空皓然的声音，疲惫的，虚弱的：&ldo;吵死了……你这么烦，我死了也会被你吵醒……我累了，让我休息会……&rdo;

司空皓然躺在床上，病房里的灯光照在他面孔上，让他本就病态的面孔更是苍白到了极致。

连唇都是毫无血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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