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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根本世上一切成王败寇，包括这位顶头上司在内任何人的荣耀得失，都与她这小小女子无关。

占南弦盯着镜中的她，&ldo;想来也是，不管美貌、金钱、身份相当的男友或是体面的工作，你都已经拥有。&rdo;唇边弯出一丝讽意，&ldo;这世上再没什么能使你感兴趣？或是‐‐能打动你铁石做成的心？&rdo;她想了想，&ldo;还是有的。&rdo;也只有这一样了。

许是胜仗后心情好，他难得地被勾起些微兴致，缓缓转过身来，&ldo;哦？&rdo;

&ldo;睡眠，每天我恨不能睡到日上三竿。&rdo;从调上六十六楼，工作便占据了她的全部，忙起来一天睡不到五小时，她已经觉得自己严重睡眠不足。

一只长臂倏然贴着她耳际撑上梯壁，她被全然笼罩在他由不可思议转为难得一见的薄恼气息里，近于咫尺的声音在她耳际再度低低响起，&ldo;你‐‐耍我？&rdo;&ldo;卑职不敢。&rdo;她恭声应道，身子微退，后背贴上扶杆再避无可避。

他的呼吸就萦在她耳边。

顷刻后梯门在他背后打开，他没有动，她也不敢动，怕一动颈边肌肤就会触到他的薄唇，脸颊再度被他浅如兰馨的吐纳拂得微微麻痒，占南弦看着那抹粉色在眼底浮现，果然是自己的靠近而引起，一瞬间眸子幻变千色。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徐徐勾起唇角，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温暖以手掩唇，轻悄地呼出口气，只觉精神疲惫。

明明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她不需防备什么，可是每次和他单独相处一颗心总控制不住悬上半空，既怕一言不合他便忽然以言语相刺，譬如那句轻描淡写的&ldo;我们也不勉强你了&rdo;，又怕万一有什么闪失，也许就从此陷入万劫。

萎靡地回座，把没读的电邮回复完毕，处理完手头剩余的工作，再把占南弦翌日的行程发邮件提醒他，做好这些时早过了下班时间，收拾东西中看见高访过来，相互打了个招呼他走向总裁室，她则熄掉电脑去搭电梯。

下到停车场，翻了半天包也找不到车匙，不得已她只好再上楼。

厚厚的地毯消弭了她走路的声音，所以当她走近办公桌时，听到虚掩的精雕木门里传来高访的说话声。

&ldo;今天朱临路在冷氏隔壁的酒店包了一个小型会议室，在里面安置了一组人员，现在能查到是，他确实在中午休息的那段时间接了一通电话，然后吩咐在酒店侯命的人重新更改了标书。&rdo;

占南弦不作声，高访继续汇报。

&ldo;朱临路重新提交的标价比我们原定的低一百五十万美金，与冷氏原来的标价几乎一致，本来这件案子应该万无一失会落在他手里，只是谁也没想到，冷氏内部在综合上午各家公司的计划和建议后，中午时也更改了一些项目重新修改预算，结果反而变成我们公司的计划书与标价更符合他们修正后的需求。&rdo;听的人依然静默无声。

&ldo;整件事只有两种可能，朱临路中午所知道的，一可能是冷氏的底价，所以他把自己的价格作了调整，二可能是我们的底价，所以他在我们的价格上适当降低。

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他的消息来源到底是一还是二。&ldo;说到这里高访迟疑了一下，&rdo;温暖好象中午和他通过电话……&ldo;

温暖凝神，四周安静得她能听见耳际不适的嗡嗡声。

占南弦始终没有说话，然后里面传出一些动作带起的声响，她飞快悄然退开，闪进员工电梯，心里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朱临路想砸她的饭碗还真是砸得不遗余力，竟存心把她置于水洗不清的境地。

又过了一会，占南弦才终于开口，&ldo;不是她。&rdo;&ldo;那他的消息哪里来的？&rdo;&ldo;今天的事你不觉得有些地方很奇怪？&rdo;&ldo;什么地方？&rdo;&ldo;第一，冷如风在中午时才突然对内公布更改招标价，这在我记忆中是前所未有的事。&rdo;

&ldo;没错，按理说这种事不应该发生。&rdo;&ldo;第二，冷氏对参与者的要求都很苛刻，到最后就只剩下我们和代中时，他们本应更审慎，对我们应该盘问得更仔细，但冷如风却反常地并不与顾问团商磋，就直接作出决定把案子给了我们。&rdo;

&ldo;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他为什么那么做？&rdo;&ldo;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rdo;&ldo;什么？&rdo;&ldo;就是冷氏方面出了问题，有人把标价泄露出去，而这可能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冷如风借这个机会设下圈套，他根本不是临时更改招标价，而是一直不动声色地用着假价格对内周旋，直到最后一刻才把真价格抛出，偏偏代中公司的竞价还就与他们的假底价相近，所以才会被冷如风立马否决，我相信他现在应该已经圈定泄密的人了。&rdo;高访惊异，&ldo;那岂非今天所有人都不过是陪冷如风演了一场戏？&rdo;占南弦浅笑，&ldo;据说这位地产界大亨的爱妻有句闺房蜜语，叫他笑里藏刀猪。&rdo;

&ldo;不会吧，他还把手段玩到自己老婆身上？&rdo;&ldo;传言他用来对付老婆的手段玩得比生意场上的还厉害，不过今天真正让我疑惑的人，反而不是他。&rdo;&ldo;那是谁？&rdo;占南弦沉思了一会，慢声道，&ldo;朱临路。

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更换标书的封面？他完全可以把修改后的标书做得跟原来一模一样。&ldo;高访挑高了眉，&rdo;你的意思是‐‐他存心引人注意？&ldo;&rdo;准确点说，是存心引起我的注意。&ldo;&rdo;他为什么要这样做？&ldo;&rdo;这就是我不解的地方。&ldo;朱临路为什么要明修栈道暗渡陈沧，有意无意地把这单生意让给浅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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