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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3页）

她摇摇头，轻微地摇摇头，但只这一下似乎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ldo;不。&rdo;她说：&ldo;很多事情，需要时间才能挽回，但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rdo;

殷独贤没有说话，他的眼底，似乎流淌过什么东西，但是面上那亘古平静的冰，却将其遮掩。

&ldo;独贤，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rdo;毓兰道。

殷独贤点点头：&ldo;你说。&rdo;

毓兰的眼睛，从殷独贤那，转到靡音脸上。

她转动的速度很慢，缓缓地，牵动着靡音的心。

&ldo;不要再对她动手，不要再伤害她。&rdo;毓兰这么说道。

殷独贤没有回答。

可是此刻的毓兰却异常地执着：&ldo;答应我。&rdo;

房间中的黑暗与阴影，仿佛在一瞬间全都涌上殷独贤的脸。

是那样的凝滞。

忽然之间，殷独贤看着靡音。

而靡音，也与他对视着。

两人的眼中，都没有露出任何情绪。

就这么，对视着，仿佛要到地老天荒。

很久很久之后，殷独贤的目光越过了靡音，似乎是看到了她的身后，看到了不知名的一点上。

&ldo;好，&rdo;他说：&ldo;我答应你。&rdo;

毓兰又笑了，笑容清雅而苍白。

她看向靡音，道：&ldo;听见了吗？以后，他不会再对你动手了。&rdo;

靡音没有做声，只是微微地垂下了眼睛。

眼中，究竟蕴含着什么，没人能够知道。

或者，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做完这一切，毓兰感觉到了深深的疲倦。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殷独贤和靡音，就这么安静地待在她身边。

没人说话，没人动弹。

微微的天光，潜进屋子，覆在藕色被褥上，将上面的花糙，映照成柔软一片。

从那之后，靡音每日都会去仙庆宫陪伴毓兰。

其实，两人大多数时间都不怎么说话，只是安静地对坐着。

一旦毓兰精神好些，她便会动手绣香囊。

青白色的底，绣着福字。

因为体弱，她做一会，便要喘半天的气。

靡音没有劝她，因为她知道，这是毓兰绣给殷独贤的。

是她送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毓兰的病，时常发作，每一次，都非常严重，像是要离开。

而每一次醒来，她的脸颊就越发透明苍白，像是要马上化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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