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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第2页）

韦浩然仍嫌不够打击他，翘起一只腿吊尔郎当地晃荡着，又道：&ldo;远的不说，只说今天，本少爷偷件袈裟，就能让西山无人敢登，你说我胡闹也好，说我嚣张也好，我就是做得到。换成你，你能吗？你除了拿把扫帚扫扫雪，还能做什么？你以为你替她扫出的是一条坦途吗？表弟，看清楚，那只说一条没能到顶的不归路。&rdo;

&ldo;住口！&rdo;

&ldo;好，我住口。&rdo;韦浩然很合作地用一只手捂住嘴，不说话了，只说那双眼睛仍是充满了戏谑之色，他不说，这些问题难道就不存在了吗？表弟啊表弟，你还嫩着呢。

庄铮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有些急促，他狠狠地盯着韦浩然，脑海中酝酿了无数的话来反驳，但半晌却是未能说出一句。

&ldo;非卿不娶，我说到做到。三表兄，我还是那句话，请自重。&rdo;他起身，拂袖而去，但脚步却走得很慢，沉重如铁，身后传来韦浩然不以为然的轻笑声。

&ldo;表弟，为兄拭目以待。&rdo;

语气轻佻无比。

袈裟补好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了，冬天本就日短，雅室里已经点上了灯，华灼小心翼翼地把最后的一点线脚全部藏好。

&ldo;小姐的针线功夫好，不仔细看，是瞧不出补过的。&rdo;八秀揉了揉眼睛，一、二个时辰一直盯在袈裟上，累得慌。

华灼看了看窗外，轻叹一声，道：&ldo;可惜日头落下去了，要在阳光下看，也瞧不出才好。&rdo;

这件袈裟轻易不会上身，只有在重大的佛会场合枯月大师才会穿上，一般佛会都会选在阳光明媚的日子举办，她的针线功夫再好，总也没法子把新的线变成旧的，所以补过的那三个小洞，与原本的颜色肯定是有细微差别的，若是隔个一年半载的，或许就融成一色了，但是现在不行，在灯下还看不出什么差异来，但到了阳光下，若有人细心，便必然能看出来了。

&ldo;小姐，你能做到这样，已是尽力了。&rdo;八秀倒是觉得满意，嘻嘻笑道：&ldo;这三个洞都是极小的，谁没事盯着瞧呀，再者，佛会上能靠近枯月大师，大都是些道行高深的老和尚，一个个都老眼昏花的，别说你补上了，就是放着不补，都未必能瞧得见呢。&rdo;

&ldo;虽然是歪理，但说得也算在理。&rdo;华灼不由得笑起来，八秀这话说得还真不错，年轻的僧人眼力好，可在佛会上，却是没资格做在近前的，而有资格的，大多是跟枯月大师一样的老和尚，佛法再精深，也治不了他们的老花眼。

她把袈裟叠好重新装入布囊，才道：&ldo;八秀，你把袈裟给韦三少爷送过去。&rdo;想了想，又添上一句，&ldo;派两个人送他回佛光寺，一定要看着他进去。&rdo;

韦浩然实在太不靠谱了，他真怕半路上他又干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情来，把这件袈裟给弄丢了。

八秀扭扭鼻子，有些不甘愿，觉得小姐对韦三少爷是不是太好了，但一转念，又觉得小姐关心的分明是这件袈裟，那个讨厌的韦三少爷不过是沾了袈裟的光，又觉得乐呵起来。隔了一会儿，明氏就过来了，道：&ldo;今儿就在染香居宿一晚，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老祖宗那里也派人去说过了。&rdo;

华灼一愣，道：&ldo;姨娘，天色虽暗了，但若是现在启程，还能赶在城门闭关前回去，若不回去，只怕不合适吧。&rdo;

明氏的决定实在是让她吃了一惊，就算是惠夫人，也不敢轻易在外面过夜吧，明氏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ldo;你若知道这染香居是谁家的产业，就不会这么说了。&rdo;明氏笑起来，眉目如春水。

华灼又愣住了，好一会儿才迟疑不定地道：&ldo;难道是荣昌堂的？&rdo;

明氏笑着摇了摇头，道：&ldo;是镇南王府的，自家亲戚的产业，住一晚也不算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吧，在西山脚下，有数十间别院，其中大半都是染香气居名下的，本就是镇南王府留着招待亲朋好友到西山游玩时的落脚处，等闲人是不让住的，若不是咱们家三姑奶奶嫁入镇南王府，想也不要想能入住染香居别院。&rdo;

华灼低头想了想，方释然一笑，道：&ldo;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听姨娘的安排。&rdo;

知道华灼今晚不回去，庄铮放心不下，但他并不好跟过去，索性就在染香居要了一间普通的客房，暂时住下了。

韦浩然也不想走，被陈宁直接捆了扔上马背，命两个下人一路送回了佛光寺。

明氏定下的那间别院，离染香居约有一里之远，绕过了那一片梅林，正落在西山脚下，坐着马车不消片刻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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