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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他真想结束这一切。

马克蜷着身体靠在沙发上，安迪给他倒了杯热茶。马克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窗外黑色的苹果园。不详的预感开始出现在眼睛里，他舔着牙fèng，幻觉把他包围。

他看见苹果园的叶片并没有在适当的时候长出来，他看见土地下的养分死了，他看见一个驼背的自己站在苹果园前，火焰烧着了他的腿……

过于真实的景象令马克发抖，他烧得更厉害。疼痛让他的胸膛被紧紧束缚，呼吸不上来。

他知道没人能拯救他，安迪不能，穹顶教不能，再多十个苹果园也不能。

他只能在记忆宫殿里寻求镇痛剂。

马克穿过荆棘密闭的荒废宫殿，走到被溪水和花园包围的后院。歌声从仙女木的花瓣里传出，绕着他的手腕。

莎拉正坐在水边，金色的长卷发垂进水里。

&ldo;马克。&rdo;莎拉抬起头来，叫马克的名字，她的声音像银铃铛一样悦耳，她的身躯像金雀鸟般闪着光。小巧的红嘴唇露出笑容，白皙的手指从水面上划过。水珠如冰晶一般附在她的手上，她柔软又甜美。

&ldo;嘿，莎拉。&rdo;马克说，他走过去，放松下来，喜悦又安静。

&ldo;你还好吗？我很久没见到你。&rdo;

&ldo;还不错。&rdo;

&ldo;你的脸。&rdo;莎拉说，她举起手，担忧地碰碰马克的脸。她的手指是柔软和温热的，温柔划过马克滚烫瘙痒的脸颊。

真舒服，马克想，真好。

&ldo;我有点过敏。&rdo;马克说。

&ldo;你得注意春天。&rdo;莎拉说，她忧心忡忡地握住马克的手，&ldo;你一直要注意春天，不要掉以轻心。&rdo;

&ldo;我知道。&rdo;马克回答，她真好，这么好，&ldo;我想睡一会，我很累，好吗，莎拉？&rdo;

&ldo;当然。当然。&rdo;莎拉说，&ldo;可怜的你。&rdo;

马克在糙地上躺下去，糙是柔软干净的棉絮质感。莎拉把手放在马克的脑袋上，为他梳理褐色的柔软头发。

马克闭上眼睛，他闻到莎拉的香味……

尖锐的敲门声和安迪的呼唤传来时，马克像是被人开了一枪。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

&ldo;是警察。&rdo;安迪焦急地问，&ldo;我们应该怎么办？&rdo;

&ldo;让我来。&rdo;马克缓过神来，&ldo;快躲进房间里，我不叫你就别出来。&rdo;

马克拄起拐杖，挣扎着去开门，高烧让他难受，但他觉得自己可以对付那两个警察。

&ldo;你们好，长官。&rdo;马克打开门。

突然，他意外地发现除了上次两个警察之外，还有另外一位警察，他穿着更高级别探员的制服。

&ldo;你好，先生。&rdo;特别探员说，&ldo;我是雷尔诺佩吉特别探员。我需要进行一些简单的排查，抱歉打扰你的下午。&rdo;

马克的紧张像剑一样扎进胸膛，附近的机器人黑市和安迪杀人那件事，使得排查力度加大了。上头派来了特别探员，他绝不是好惹的货色。他看起来非常聪明、非常难缠，深邃的眼睛里藏了不少东西，马克无法一下子将他完全看穿。

&ldo;你的表兄在吗？&rdo;上次来到这儿的一位警察问道，&ldo;我们需要排查所有人。&rdo;

马克在混乱滚烫的大脑中搜索答案，如果他回答&ldo;不在&rdo;，这位佩吉探员一定会要求进屋……

&ldo;瞧瞧，这儿来了谁。哦，丹尼尔斯先生，你的脸怎么了！&rdo;当这个声音从警察身后传来时，马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威尔逊太太跃过警官们，走到马克的面前，她的手上拿着一个篮子。

&ldo;威尔逊姑姑。&rdo;其中一个警官皱着眉头，露出了麻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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