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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可是戈拉帮主的意思是‐‐&rdo;明人为难地说：&ldo;在占城港做生意，都是先看来货，看中了才给对方看自己的货。&rdo;

&ldo;对谁都这样，还是只针对我大明？&rdo;高闯心头火起，可表面上却还平静，一个劲儿的对自己念着&ldo;先礼后兵，合气生财！&rdo;的八字真经。

明人支吾了一下道：&ldo;一直‐‐都是如此。&rdo;

高闯明知道事实不是如此，但看明人为难的样子，最终还是决定先退一步，贯彻那八字真言。他让两个士兵先从抬来的木箱中拿出一个普通的青花瓷瓶、一点丝绸样料和茶叶来，然后向老铁使了个眼色。老铁会意，走到木箱旁边去，蹲下身整理里面的东西，并指挥两个士兵挡住那些不停瞄向木箱的目光。

东西一拿出来，高闯就听到四周一片惊叹之声，青花瓷瓶美丽高雅的色彩、流畅的线条，还有丝绸的精美使得这些人连眼珠都快掉下来了。看着瓷瓶在一双双手中传递，高闯突然觉得心疼，见那些手都和木锉似的，真怕把大明朝的瓷器划出道子来，把那些美丽的丝绸挂出丝！

高闯耐着性子等了他们好久，直到留在外面的两个士兵和阿布归队，也迟迟不见他们出价。

&ldo;明人，你问问他们，到底出个什么价？我可没时间在这里瞎混。&rdo;高闯说道，同时戒备起来。这些人不痛痛快快地表态，那就证明没憋着好事。

&ldo;听着他们说什么，发现问题随时告诉我。&rdo;他又低声对马欢道，怕明人有什么不敢说的，或者做出不利于他们的翻译。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一直盯着戈拉，就见他瞄了一下其他三个帮主后，就对明人说了几句话，眼神里有着试探和挑衅。

&ldo;他说什么？&rdo;看明人没有直接翻译，高闯问：&ldo;直接翻译就行，别耍花样！&rdo;

&ldo;戈拉帮主说‐‐说要用等重的瓷器、茶叶和丝绸，换取等重的乌木、降真香木和观音竹，伽蓝香、犀角、象牙和药材等物更加珍贵，所以要再商量。&rdo;

&ldo;是你听错了还是我听错了？&rdo;高闯不看明人，而是斜睨着戈拉，&ldo;等重？算盘打得可真精，一根木头就能换走我多少东西？木材什么重量，丝绸、茶叶和瓷器是什么重量，你问问他分得出来吗？如果照这么个交易法，我劝他还不如去抢来得直接。&rdo;

他心里生气，嘴里说得也狠，可是脸色却还平静，同样盯着他的几个帮主听不懂他的话，只看他神色未变，还以为他没有胆子反抗，不禁有点得意。

明人本来看到有利可图，打算大捞一笔，此刻突然觉得手中的山芋烫手了，可又扔不出去，只得结结巴巴的翻译了过去，不过看样子翻译得比较婉转，因为那几个人没有明显的愤怒。

&ldo;戈拉帮主说，这是一口价，不能商量。在占城做生意，就要依占城的规矩，不然你们‐‐你们也可以开船离开，他们并不阻拦。&rdo;

&ldo;哈，我倒要请教了，他们拿什么拦住我大明的无敌水军。告诉他，我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别漫天要价，我也不会坐地还钱。我们大明是很有诚意的。让他重新开个大家可以接受的价格，顺顺当当做完这笔生意。这趟路走得熟了，以后还有他的好处，别把自己的财路绝了。&rdo;高闯用尽力气压制着怒火。

明人明显感觉到气氛的紧张，连忙把高闯的话翻译了过去，肯定还是翻得不太直接，所以那些人虽然见高闯的神色变了，有些戒备，但并没有立即发作。

&ldo;他说‐‐价钱的事没有二话。如果军爷不同意，那就请便。但是‐‐&rdo;明人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蹭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ldo;但是什么？&rdo;

&ldo;但是咱们可以走，可这箱货却要留下，就算是从这地皮上走过的路费。而且，不允许咱们的船队上岸取淡水，因为这港口是他们的，就是吸一口这里的空气，也要听他们的安排。&rdo;没等明人翻译，马欢解释道，这是个一向非常温和的人，但此刻声音都气得抖了。

&ldo;哦，原来这港口是他们这帮龟孙子的，老子今天倒第一次听说。&rdo;高闯慢慢地说，挺直了脊背，声音也变冷了，&ldo;马译官，现在你来给我翻译，记得每一个字都要直译。你告诉他们，我大明是礼仪之帮，所以才会平等的和他们谈，这一招叫有理有节，先礼后兵。以我大明王朝之强，没有人敢说个&lso;不&rso;字，就算安南王来了，听说我是大明的使臣，也要屁颠屁颠地跑来迎接。我念他好歹算是一方霸主，给他脸，才和他谈，别让他不识抬举！&rdo;

这一段话有点长，高闯又要把&ldo;老子&rdo;、&ldo;龟孙子&rdo;、&ldo;屁颠屁颠&rdo;、&ldo;不识抬举&rdo;等词来直译，马欢想了一下才翻译过去。他不像明人，谁也不敢得罪，因此连高闯傲慢和强硬的语气也学了个十足十，让那些不明事理的匪徒当场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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