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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他们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红鱼的影子。

他们就要离开。

黄春秀把双手放在胸口，闭着眼睛，喃喃地说着什么。大狗小狗觉得她有些神秘。

突然，他们听到&ldo;哗啦&ldo;的水响。

黄春秀睁开了眼睛，她惊喜地叫：&ldo;红鱼！&rdo;

果然，那&ldo;哗啦&rdo;的水响之后，一条红色的大鱼浮出了水面，在潭边的水草丛中呼吸。红鱼好像在向他们微笑。三个孩子在那里看着红鱼，他们笑得粲然，他们忘记了许多伤心的事儿，忘记了大人们对百丈潭令人恐惧的描述和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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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春秀从县城回来后，还是经常在上课时打瞌睡，赵波就给她取了个绰号&ldo;睡美妞&rdo;。这个绰号取得十分新潮，在那个年代能取出这样的绰号，证明赵波这小子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他其实不是本地人，他父亲带他来时，他才两岁。问他老家在那里，他从来没有说过，有人说在上海，有人说在福州，反正是在樟树镇的小学生们向往的大城市里。大狗小狗听到&ldo;睡美妞&rdo;时，觉得很新鲜，他们不知道赵波经常挂在嘴巴上的&ldo;睡美妞&rdo;就是黄春秀。

黄春秀自己知道同学们说她&ldo;睡美妞&rdo;，她心里又难过又羞愧。她常常一个人被那奇妙和神秘的声音引到百丈潭边。她坐在那里出神地望着墨绿色的潭水，想着许多困扰她的问题。因为打瞌睡，她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差了。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孩子，她怎么能让同学们笑话呢。

她只要往百丈潭边一坐，红鱼就会出现，看着红鱼的嘴巴在水面上一张一合的样子，她就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和她轻轻说话。她也会轻轻地和红鱼说话。红鱼好像能听懂黄春秀的话，有时摇摇尾巴，有时还微微地点点头。樟树镇的女孩儿和红鱼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到了快乐。

大狗小狗知道&ldo;睡美妞&rdo;就是黄春秀之后，他们俩嘀咕了一声：&ldo;什么鬼名字。&rdo;他们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他们容不得别人说秀的怪话。

他们真是两条狗，这里嗅嗅，那里闻闻。谁要是在说&ldo;睡美妞&rdo;这3个字，他们就会站出来制止。谁要是还敢再说，他们就会扑上去打人。大狗小狗在学校里弄得同学们很不安，他们说&ldo;睡美妞&rdo;时，要左顾右盼，证实大狗小狗不在才敢说。大狗小狗有时会躲在某个角落，偷听别人说话，别人不说黄春秀什么就算了，要是他们听到&ldo;睡美妞&rdo;这3个字，他们就象疯狗一样冲出去。

大狗小狗拿郑文革和赵波没有办法。

大狗小狗常常望着他们在大声说&ldo;睡美妞&rdo;，心里难受。小狗握着拳头说：&ldo;哥，你看他们多神气！&rdo;大狗吐了口唾沫说：&ldo;郑文革不是人，他还是秀的表哥呢，还帮赵波说话。&rdo;他们眼睛里就冒出了火，那火苗还是无奈地在他们的眼睛里慢慢地熄灭。可是，总不能让他们这样长久地说下去呀，他们得想办法。

对一般的同学采取强硬的手段，那么对赵波和郑文革，就要采取另外的手段。大狗小狗在一个中午早早的来到了学校，郑文秀碰到了他们。在校门口，郑文秀问他们：&ldo;大狗小狗，你们那么早来干什么，也不在家里帮你姐姐干点活。&rdo;他们红着脸低着头，等郑文秀挺着神气的胸脯走过去后，他们才抬起头，朝小学西头的树林子走去。小狗嘟哝了一声：&ldo;郑老师的屁股真大。&rdo;大狗看了他一眼问：&ldo;你说什么？&rdo;小狗的脸红了：&ldo;我什么也没说。&rdo;

大狗小狗来到了小树林，他们看到赵波和另外一个同学在用弹弓打鸟。赵波的目法很差，一点准头都没有，他打不下鸟，老是怪那个同学没注意掩蔽，把鸟惊飞了。小树林子里鸟很多，鸟儿从这棵树飞到另外一棵数上，把赵波搞的团团转转。那个同学跟屁虫一样跟着赵波，惹得赵波很不高兴：&ldo;让你猫在那里不动，你老晃来晃去干什么呀！&rdo;那个同学满脸不高兴，气呼呼地走了：&ldo;生不出孩子怪卵子没用！&rdo;他看见大狗小狗朝他笑，他就对他们说：&ldo;你们不要过去，要不然赵波打不到鸟会怪你的。&rdo;大狗小狗没理这个同学，他们轻手轻脚朝赵波走过去。赵波说：&ldo;你们来干什么？&rdo;大狗笑着说：&ldo;来看你打鸟。&rdo;小狗也笑着说：&ldo;来看你打鸟。&rdo;赵波因为没有打着鸟，没好气地说：&ldo;有什么好看的！&rdo;小狗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指着树上的一只黄鹂说：&ldo;赵波，我们打个赌，我要是把黄鹂打下来，你答应我一件事情。&rdo;赵波看了看那小的一丁点黄鹂，心想，他能把它打下来才怪呢，比黄鹂大好多的麻雀我都打不下来，况且，黄鹂高高地挂在树枝上，从距离上看，要把黄鹂射落是不可能的。赵波说：&ldo;没问题，你们要打什么赌？&rdo;小狗满脸严肃地说：&ldo;我要把黄鹂打下来，你以后就不要叫黄春秀&lso;睡美妞&rso;了，行吗？&rdo;&ldo;要是打不下来呢？&rdo;赵波说。大狗想了想说：&ldo;要是打不下来，我们今后就听你指挥，你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rdo;赵波乐了，能让这两条狗成天跟在自己的后面，让他们打谁他们就打谁，也够威风的了。赵波说：&ldo;好吧。&rdo;他把弹弓给了小狗。只见小狗把一棵小石子装上去，他瞄了一下，手往后一拉，放松，白色的小石子如白色闪电朝黄鹂飞了过去。赵波&ldo;哇&rdo;了一声，那黄鹂就落到了地上。黄鹂既然没有死，它在地上扑腾着，赵波抓起了它。小狗得意地说：&ldo;赵波，看见了吧。&rdo;大狗也觉得自豪：&ldo;我弟弟的目法就是准，他要打鸟的那个文位置就打那个位置，现在，他打的是黄鹂的翅膀。&rdo;赵波服了，他表示以后再不叫黄春秀&ldo;睡美妞&rdo;。但是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让他们每天中午陪他打鸟，他们痛快地答应了他。他还说要送个弹弓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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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没有人叫黄春秀&ldo;睡美妞&ldo;了。

秀还是常常独自去看红鱼，她对着红鱼喃喃地说着话，红鱼就静静地听她说话，看着女孩儿黄春秀在这个秋天里感伤的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大狗小狗也去看过红鱼。

大狗小狗最后一次看红鱼是在这个秋天行将过去的一个傍晚，大狗小狗是和赵波蒲卫红他们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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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红鱼（4）

蒲卫红总是想找机会和大狗小狗说话，他感到对不起大狗小狗，因为那次他给郑文革做了伪证。那件事情后，郑文革说他是叛徒&ldo;莆志高&rdo;。他和郑文革就疏远了。郑文革在说蒲卫红叛徒莆志高的时候，蒲卫红的脸就涨的通红，他想辩解什么又说不出来。赵波听郑文革说蒲卫红是叛徒莆志高，他来了兴趣，他问郑文革为什么。郑文革说：&ldo;他姓蒲，所以就是莆志高！&rdo;赵波觉得很好玩。在中午打鸟时，赵波把这事告诉大狗小狗，大狗就笑，小狗就学着黄春秀的语气说：&ldo;文革就喜欢瞎说八道，我不相信他说的话。&rdo;

&ldo;莆志高！&rdo;赵波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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