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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她松了劲，刚才的精神气便都没了，早起的困意劝都袭了上来。

谢毓心道：&ldo;精神头不足可做不出好点心，我先歇一会儿吧。&rdo;

她打着哈欠，拍了下白芷的肩，声音沙哑地说道：&ldo;我眯一会儿，你过两刻钟叫我。&rdo;

白芷正在淘米，闻言还以为她要先回房，便定定心心地淘满了三次，一回头，却见谢毓已经倒在小厨房门口的稻草柴禾堆上，靠着附近灶台散发出的暖意睡过去了。

&ldo;阿毓！&rdo;白芷哭笑不得地叫了声，上前去拍谢毓的脸。

谢毓正是最贪眠的年纪，这点动静丝毫不影响她酣眠，只是神智不清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般，把白芷的手&ldo;赶走了&rdo;。

小厨房的门大敞着，北风&ldo;呼呼&rdo;地往里灌。白芷想着她这么睡，起来肯定要头疼，叹了一口长气，任劳任怨地准备回房给她拿床备用的被褥来。

不料她刚出门，就撞见了准备去上早朝的宋衍。

小厨房是宋衍去太极宫的必经之路，只是平日里这个点儿白芷都在厨房里帮忙为早膳做准备，倒是一次都没碰见过他。

白芷连忙低下头，福身道：&ldo;奴婢请太子爷安。&rdo;

宋衍见她莽莽撞撞的样子，蹙了下眉。

他今天穿了件纯白的银竹镶边缎子丝绵大袍，双手拢在狐皮制的的暖手筒里，但脸色还是冻得惨白。

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才说道：&ldo;免礼。&rdo;

他依稀记得她似乎是跟谢毓关系不错的那个宫女，心道莫不是谢毓出了什么事，转过头朝张令德使了个眼色。

张令德顺着主子的意思，敛着眼皮盯住白芷的脸，佯装愠怒道：&ldo;姑娘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干什么去呢？&rdo;

白芷被他那副尖而沙哑的嗓子一吓，连借口都忘了想，脱口而出道：&ldo;阿毓……谢姑娘她做点心做乏了，现下正在里面休息，奴婢寻思着给她拿床被褥来，别不小心受了风寒。&rdo;

她说话快，嘴上跟装了弹簧似的，一长串&ldo;叭叭叭&rdo;地说完了，才发现不对。

谢毓这情况，往好听里说是随性，往难听里说便是渎职。

况且看谢毓每次从太子爷那儿回来丢了半条命的样子，怕是并不得他的脸。

若是宋衍追究起来，赏她几大板子都是轻的。

白芷的额上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支支吾吾地想说些什么弥补一下，却猛地咬到了舌头，眼泪都疼出来了。

宋衍却是全然没在意她这副窘迫样子，视线顺着白芷的话，绕过她，朝小厨房里一瞟。

谢毓恰巧翻了个身，脸正对着门口。

她今天梳了个垂挂髻，头顶上翡翠珠花的坠子挂了下来，贴在她脸上，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脸更为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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