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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公子请上座。&rdo;云婵朝侧旁退了半步，让出道来请霍洹入内。一众亲眷便生了些好奇，按说这云家众人里，该是有长公主封位的云婵地位最尊，但她要孝敬长辈不提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可如今来了个外人……请上座？

不知是哪一路的&ldo;高人&rdo;，众人各自揣测着。虽无人去猜是当今天子，但见来者丰神俊朗器宇不凡，也多少有人觉得是长阳正经的贵族宗亲。厅中一时安静得有些诡异，众位长辈思量着不敢妄言，年轻女子们莫名地生了羞赧，低着头不敢去看，又忍不住偷眼去瞧。

霍洹未加推辞，随着云婵往里走，至了正席前，朝云黎氏一揖：&ldo;老夫人。&rdo;

云黎氏打量了眼前之人，正了正身子，问得和善：&ldo;老身许久不出门了，不知是哪家的公子？&rdo;

&ldo;晚生姓霍。&rdo;

简短有力的四个字，让众人狠抽了一口凉气。

云婵原以为他会编个假姓应付过去，谁知这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倒也还好，这是长阳城，皇亲国戚齐聚的地方，霍家又是从大燕朝延绵下来的世家，支族众多，也不是个个都还配称&ldo;皇族&rdo;的。

是以见他报出&ldo;姓霍&rdo;，众人皆觉大抵是和皇家有些关系；但又未说有甚封位官职，可能就只是个霍家不起眼的支族吧……

云婵黛眉稍一挑，自也不做多言。

霍洹落了座，云婵从婢女手里接了茶盏过来，为他奉茶的空当压声问了句：&ldo;陛下何事？&rdo;

霍洹一笑，茶盏送到唇边，作势抿着，闷声回说：&ldo;一会儿就知道了。&rdo;

云婵见他无意多说，轻应了一声&ldo;哦&rdo;也不再多言，起身回自己席位上落座。云黎氏心下打着自己的算盘，踟蹰再三，终是犹豫着问了出来：&ldo;如今国姓为霍，不知霍公子是否和天家沾着亲？&rdo;

霍洹稍有一怔，随即笑答：&ldo;是沾些亲。&rdo;

云黎氏露了些喜色，又道：&ldo;那……公子可和宫里说得上话？&rdo;

霍洹稍皱了眉头，不解其意，答得倒尚是温和：&ldo;也算说得上话，不知老夫人何事？&rdo;

&ldo;唉……&rdo;云黎氏一声叹息悠长，沉默良久，苦笑着缓而道，&ldo;老身一把年纪了，也没什么别的可求，只能为子孙操心。小婵当年选进宫去，原是要送去赫契和亲。如今和亲不成，其中始末民间也能听说一些，她虽还担着长公主的封位，但想来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说起来，她在宫里也没有亲人，皇家大抵也无人在意她这号公主。&rdo;

云黎氏边是说着，边是观察着霍洹的神色，后面的话说得更加小心了些：&ldo;看样子霍公子与她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若方便，可否替她说句话……既不能和亲，便放她回家吧。&rdo;

她的话音一落，一切就归于安寂。云婵的一众叔伯长辈中，有人暗自点着头，有人皱眉不言，云婵则是惊得一颗心乱撞个不停。霍洹听罢，沉吟了一会儿，短促一笑：&ldo;老夫人为难我了。若当真是无人在意，先帝驾崩之后，新君就不会封她长公主的位子。既然特意加封了，就还是想留着她做长公主的，旁人怎好多言……&rdo;

&ldo;难道还要再送她去和亲一次不成！&rdo;云黎氏脱言而出，激动之下口气也厉了两分。云婵急唤了声&ldo;奶奶&rdo;，大有提醒她有外人在场的意思，她静了静，神色缓和了些，再度一叹，又向霍洹道，&ldo;看公子不像爱背后议论之人……老身就说句逾越的话。&rdo;

霍洹听言欠身，噙笑道：&ldo;老夫人请讲。&rdo;

&ldo;如今的皇家，乃前朝大燕名将霍宁嫡系。霍宁保家卫国，真刀真枪地把外族人赶了出去。现今他的后人得了天下，却要靠送女子和亲来换家国平安，真是……&rdo;云黎氏摇着头叹息不止，大约是碍于眼前这位到底姓霍，后面的话便未直言说出，其中意思却不言而喻。

云婵在旁听得面色惨白，只觉收在袖中的手颤抖个不停。强自静神，蕴着笑意去打圆场：&ldo;奶奶，这话……这话不是这么说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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