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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妇人也面露忧色，&ldo;去濂涧就安全了么&rdo;

&ldo;……总会好些吧，学府多是些读书人，哪会打仗啊。&rdo;

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没办法，谁愿意背井离乡。

殷璧越本以为学府已停课了，各方学子大多开始自谋出路。府中应该正乱，因此带着洛明川走了偏僻小巷的后门，&ldo;这是师父带我来过的，直通掌院先生的院子。&rdo;

先生果然知道他们来了，不等敲门，门便开了。两人站在门外行礼，举步走进去。

昔日繁茂的槐叶落尽，院中是清冷的枯枝与残败的花藤。

两鬓斑白的掌院先生靠在藤椅上，似是在听院墙外传来的琅琅读书声。

殷璧越很快发现，学府的日子与平时没什么不同。

学生的书还照样念，教习先生的课也还在上。唯一不同的，大抵是有些仆役出府了，书生们便开始自己动手，洒扫庭院，生火做饭。

兵荒马乱的城，不动如山的学府。

&ldo;来了，坐吧。我们似乎还未曾聊过。&rdo;

先生的声音听不出疲惫，神色也很平静，教人看不出伤势如何。

后半句是对洛明川说的。

洛明川与殷璧越行礼入坐，开口道，&ldo;承蒙先生横断山上出手相助。&rdo;

先生不答，直直打量着他。

对于洛明川，李土根的心情很复杂。曾想他死，又想他活。算不清纠葛命数，也不知如今这境况是福是祸。

殷璧越道，&ldo;据我与师兄估算，容濯的魔军最快两日后抵达东陆。&rdo;

先生点头，却没顺势说起这个迫在眉睫的大事，反倒笑起来，&ldo;你们两个，看上去很要好。&rdo;

被长辈打趣与被同门师兄弟调侃完全不同，殷璧越有些不好意思。

洛明川答道，

&ldo;师弟要与我共度此生。&rdo;

殷璧越默默点头。

&ldo;你可知道，&lso;双星现世，生死同门&rso;，本是说的你们两人。&rdo;

&ldo;我猜到了。&rdo;

&ldo;你定要与天相争么？&rdo;

先生问洛明川。殷璧越也想听师兄的回答。

师兄会怎么说呢？

洛明川也笑了，温润中还有些无奈，

&ldo;我跟师弟过安稳日子，如果可以，谁愿意跟上天过不去。但它容不下我们，我免不了要争一争的。&lso;活其一&rso;是不行了，我得争个双阙同归，生死相随。&rdo;

没什么呵天骂地的豪情，也没有发誓赌咒的宏愿。

分明是最平俗语言，却听得殷璧越眼睛险些酸了。

这是他的师兄。只有他的师兄才会这么说。

先生沉默了。院中良久无话。

寒风凛冽，天色不觉间暗下来，学府的藏书楼里点起灯火。

&ldo;我没想到竟会这样。&rdo;

本该是气运相克，有你无我的两人，竟然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将命运悄然改变。走向了完全不同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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