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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398分果子（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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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望述职完了之后，照例要在宫里吃一顿。

赵开阳的宫廷一贯以来都采用自助餐，不限时不限量地供应食物。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这是盛州中下层领主家庭的习惯，相当于一个高级点的免费食堂。后来随着赵开阳在世界各地定点定位，建立大大小小的海外领地，这些领地处于天南地北，不同时区，任何时候都会有事情发生。宫里的值班官员，以及圣殿武士们需要昼夜轮值，接待来自四面八方的信使，随时处理世界各地可能出现的军政问题，随时都可能会有大队人马出去救火救急，也会有大队人马饥肠辘辘地回来。因此，宫里任何时候都不能少了食物供应，这个自助餐形式的制度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赵开阳喜欢各种美食美女美好的东西，这个自助餐当然也是代表了魔环星饮食方面的最高水准。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厨轮值掌勺负责各自拿手菜特色菜的制作，普通食物也精益求精，专业到极致。即使是最普通的食物，比如大米果和红豆、椰枣这种乌林岛人最常见最基本的主食，选用的也是当世最好产地的顶尖名品。外表看起来一样，吃起来就大不同了。

方清望跟着赵开阳一起去吃饭，满怀期待，是眉飞色舞，但是赵开阳却显得心不在焉，闷闷不乐。他的胃口不好或者精神不好在乌林岛是天大的事，包括方清望在内，一大群官员都战战兢兢。赵开阳并不是喜怒无常，残暴凶狠让人恐惧的人，不过显然，他作为独裁者和先知的地位放在那里，一举一动都有千百双眼睛盯着，随便打个喷嚏都是国家大事。

不过很快有人悄悄告诉方清望，说，据小道消息，最近岛主又被一个很难的理论问题缠住了，已经好几天没什么胃口。脸色难看，并不是对什么人什么事有所不满，不关大家的事。

赵开阳喜欢挑战人类智慧的极限，不断深入研究世界的本质规律，并且每年也都有足够彪炳千秋的重大突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于是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照常吃饭。

普通基本的食物每天都是一样的。主食是各种糕饼，主要由大米果种子磨成粉，加入诸如椰枣、坚果、红豆之类的材料制成。其他还有诸如海牛的牛排，或者煎恐龙蛋、烤龙虾之类的家常菜也有四五十种。

但是特色菜就每天都不一样，这时的大厨是一个矮个子老男人，他来自克魔岛。克魔岛人多地少，被大海环绕，因此极为倚重海产。这小老头是当地名厨，被人推荐进了赵开阳的宫廷，极擅长制作克魔岛特色的海鲜美食，并和乌林岛的主食糕饼完美地组合起来，做成一份一份的，还取了个名字叫做“海果子”。不过他这种料理方式需要本人手工完成，而吃的人又是那么多，许多人在他的操作台前排队等着他做。

见到赵开阳走过来，众人以为他也想要吃海果子，没人敢让他排在自己后面（其实赵开阳从不插队），于是等待海果子的队伍立刻不动声色地一哄而散，仿佛这些人本来就只是路过的。但赵开阳心不在焉地错过了大厨的摊点，随便从旁边的柜台上取了一些常吃的烤海牛肉，又照例取了一份红豆泥，便随便坐下吃开了。

见他坐下，其他人又都围拢过去排队等待海果子。有人对那大厨说：“你这海果子这么受欢迎，应该多带几个徒弟出来，才能让大家吃得尽兴啊。”

那小老头点头哈腰地说：“我这全是手上功夫，易学难精。小老儿有两个儿子已经有了我七八分手艺，我打算让他们在外面开店，到时候请各位大人捧场啊。”

“那个不一样。”有人说，“宫里的食材，肯定是特供的，外面是买不到的吧。”

那老头又说：“买得到！买得到！我们已经买到了。只不过是价钱比普通的材料贵一点。”

“是吗？”

“我们岛主喜欢好东西，但是不独占。”有人说，“这里不是盛州。”

显然，赵开阳手下的人也都是有出身派系的，只是来自盛州的上层人物占绝大多数，来自其他地方的人都有那么一点点抱团对抗的意思。

显然，那人被怼了之后感到了尴尬，他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说：“我说得不对，你先请。”

“还是你自己先吧。”

两人推让了几回，最后还是按原来的顺序吃了。也许是宫里的人太多了，厨房的管事见排队等候小老头做海果子的人实在太多，于是又连忙叫来几个其他大厨帮着一起做。但是果然，即便食材和做法是完全一样的，但不同的厨师手上的功夫却不同，别人做的，无论如何都不及原作好吃。

“哎呀，邱队长，你吃这个好的，我吃那个好了。”

“不不不，曹队长，你吃这个，你吃这个。”

这时赵开阳吃完了，看到两个圣殿武士的小队长在那里互相谦让，说：“你们干嘛这么麻烦让来让去？先来后到，只管挑自己最喜欢的吃去就行了。”

“可是我要是拿走了，他就只能吃这个味道稍差一点的海果子了。”

“那又怎么样？”赵开阳奇怪地问。

“我们不能只顾自己啊，要顾别人，应该吃差的，把好的留给别人。”

赵开阳摇了摇头说：“这个事情不是这样。如果大家都抢着要好的，好东西就会贵一点，或者卖的快一点，卖家为了赚钱或者为了受别人夸赞，就会尽量把东西做得越来越好，大家有样学样，最后所有东西的供应水平都会越来越高，大家都受益。如果大家都让着别人，都先选差的，差的东西更好卖，东西就会越来越差。你排队排在他前面，你先选好的，本来是你应有的权力，用不着谦让，尽管大大方方地拿去就是了。”

“您的意思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要好的，是对的？”那人大惊失色地说。

“那当然。”赵开阳说得理所当然。

“在合理的规则之下，每个人谋求私利，一定会促进公利。所以一个人谋求私利，也会推动社会进步。”他说。

“那如果有人损公肥私怎么办？”旁边有人忍不住插嘴说。

“那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有人破坏了规矩，应该受到惩罚，要么就是规矩不完善，没有在公利和私利之间摆正位置，做到共赢。那么这个游戏规则不够好，需要进行改革。”赵开阳说，“私利和公利本来就不是对立的，而是互相依赖促进，合作共赢的。如果规则是对的好的，那么人们追逐私利的过程也会有益于公利，公利也会促进每个人的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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