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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绫罗真正的解药,只有一种。
“你们果然是思虑周全!”说完这句话之后,顾听雪没有任何犹豫地接过了黑衣男子手中的瓷瓶,仰头一饮而尽。
左右,不外乎一条性命而已。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身体和这条命。
本来就,没什么好在乎的!
黑衣男子眸中倒是没有诧异之色,他一直都知道,顾听雪是不怕死的。
不过,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还是有一抹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快地难以捕捉。
放下瓷瓶,顾听雪清冷绝美的面容之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就这样抬眸看着黑衣男子,“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了!”
“等等。”在顾听雪准备起身的时候,黑衣男子忽然开口。
顾听雪停下来看着他,没有说话。
“当初是你算计着南宫鸿去了那个院落?然后又将他的东西故意落在了那里?”虽然是在问顾听雪,可是,这句话中的意思,已然算是肯定。
当初,他以为那名侍女是凤临烟,将她囚禁在了那个院落,知情人只有听雪。
“是。”顾听雪直接承认。
“那个女人是南宫鸿杀的还是你杀的?”南宫鸿就算是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在那个时候,应该也不会蠢到为自己招惹祸事。
“是我杀的。”顾听雪丝毫不介意对方知道。
“果然。”黑衣男子缓缓地道出了两个字,然后看向了顾听雪,“你和南宫鸿果然有仇。”
顾听雪不置可否,只是在男子看不到的地方,清冷的眸眼微微地深邃了几分,鲜少地如染了墨迹一般,沉不见底。
和南宫鸿有仇么?!
可不仅仅只是南宫鸿。
不过,眸中的墨色也是一闪而过,下一瞬就恢复了那种如净雪般的清冷漠然。
“你这样做,值得么?”半晌之后,黑衣男子还是问了一声,“用自己的一辈子都赌在这场仇恨中,值得么?”
“除此之外,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顾听雪低低缓缓地道。
唯一的亲人,已经死了;唯一的朋友,和她反目;唯一的爱人,估计只会恨她。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就活成了现在的样子!!
黑衣男子眼中眸色一震,愣了许久。
而顾听雪早已经神色恢复如常,转身离开。
连王府。
青芜院。
连枢看着脸色苍白地近乎透明的沈青辞,眉心狠狠蹙起,眼眸中的担忧之色几乎掩饰不住,就连话语都有些急切,“哥,你哪里不舒服?我去让夙止给你看看!”
沈青辞苍白着脸色,漂亮的狐狸眼失了几分色彩,甚至不知不觉地添了几分黯然之色,不过在看向神色担忧的连枢之时,依旧对着她笑了笑,声音是那种很轻很低的虚弱,也很柔和,“小兮,你别担心,我没事!”
连枢自然不会相信,抿着唇站在床边看着沈青辞。
沈青辞眉眼带着浅笑,很是柔和,以眼神告诉着连枢,他没事。
本来,也就应该没什么大事。
不过是见到了位……故人而已。
连枢盯着沈青辞,沉默着,沉默着,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倒了一杯温热的开水给他,又取出了沈青辞日常服用的药,看着他吃完药之后,复将茶杯放下。
走到床边,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的沈青辞,连枢替他将被角往上掖了几掖,“哥,你好好休息!”
沈青辞点了点头,“嗯。”
等连枢离开了房间,沈青辞苍白的面容再次微白了两分,漂亮的狐狸眼写满了沉寂落寞之色,眉宇之间,依稀有着两分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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