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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秦芳仪冷哼道：&ldo;为何不是水玲珑？她的心眼儿比水玲月的只多不少。&rdo;

赵妈妈暗自叹了口气，其实夫人什么都明白，偏要借她的口说出来：&ldo;犯罪都讲究作案动机，咱们上次为了刺激周姨娘有所动作，故意叫人泄露了江总督和四小姐的亲事给她，她和四小姐为逃避亲事，便打了皇上的主意，同为皇上的女人，四小姐和水贵人之间便再也不是姑侄，若水贵人还是玉妃，知道自己侄女儿爬了她丈夫的床，不整死四小姐算好的，四小姐这么做叫&lso;以防万一&rso;。&rdo;

&ldo;嗯。&rdo;秦芳仪淡淡地发出一个鼻音，随手去摸茶杯，却摸了半天没摸着，扭头一看，竟是杯子都被撤走了，她狠瞪赵妈妈一眼，赵妈妈头皮一麻，赶紧端来新茶，又道，&ldo;大小姐本来就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妃，不比给人做妾好？且昨儿奴婢亲眼瞧见诸葛世子和大小姐手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那模样……真真是恩爱极了。&rdo;

提到这个，秦芳仪不免又叹了口气，太子对玲溪可没这么上心……

赵妈妈没注意到秦芳仪眉宇间的忧色，自顾自地道：&ldo;大小姐啊，没有害水贵人的动机，指不定大小姐生病也是四小姐弄出来的，大小姐要是死在了关雎殿，水贵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不过啊，后面大小姐被三公主和姚夫人接走，此计落空，四小姐便另生一计，虽比杀人次了些，却也把水贵人给打入冷宫了，不是？&rdo;

赵妈妈最大的能耐便是结合零星的线索编织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这招屡试不慡！

秦芳仪把茶杯放到唇边，想喝又放了下来：&ldo;没错！水沉香的确是水玲珑被接走之后才出事的！水玲月竟这么有心计，看来我从前都防错了人！&rdo;防什么水玲珑嘛？一早该防水玲月！

&ldo;唉！&rdo;赵妈妈摇了摇头，&ldo;可惜啊，皇上似乎很青睐四小姐，都把水贵人腹中的孩子指给她了。&rdo;

&ldo;嗤‐‐&rdo;秦芳仪笑出了声，眼底闪动起丝丝得意和神秘，&ldo;这你就不懂了吧，宫里妃嫔无数，为何单单指给她？你真认为……皇上以为她和水沉香有血缘关系便觉得她能待水沉香的孩子好？呵！皇上给你一样东西，势必拿走你另一样东西。&rdo;

赵妈妈似懂非懂：&ldo;夫人您的意思是……&rdo;

&ldo;没什么意思。&rdo;秦芳仪把葱白纤指放入温水里搅拌，这一动作看得赵妈妈心惊肉跳，哪有人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把手泡在茶杯里玩的？而夫人似乎……还玩得很开心！她忙岔开话题转移夫人的注意力：&ldo;夫人，既然四小姐嫁不得江总督了，那么府里还有谁能嫁？总不能是五小姐吧？&rdo;

秦芳仪冷冷一笑：&ldo;那是老夫人操心的事儿，与我何干？好了，去看看敏辉吧，他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不做出点儿&lso;成绩&rso;来，老爷怕是得对他失望了。&rdo;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水敏玉的伤势已经痊愈，要说郭焱和水航歌当日下手真重，生生打断了水敏玉的腿骨，要不是各种灵丹妙药轮番上阵，水敏玉怕是夏天也好不利索。

水敏玉正在看书，柳绿端着一盘子新做的千层糕推门而入，她穿着一件玫红色对襟褙子，绣了大朵大朵的白云，内衬一条白色束腰罗裙，阳光一照，肌肤白里透红，身材婀娜多姿。然，水敏玉根本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柳绿顿时泄气，跟了少爷将近一月，还没跟少爷通房，难道她长得不美吗？柳绿摸了摸自己嫩滑的脸，挤出一个柔情似水的笑：&ldo;少爷，您看了半个时辰了都，吃些点心歇息一会儿吧。&rdo;

水敏玉反手操起一个茶杯便朝柳绿砸了过去，柳绿眼疾手快地用盘子一挡，千层糕全部扑在了脸上，又听得水敏玉气呼呼地道：&ldo;谁许你进来的？没规没矩的丫鬟！再这样，我打死你！&rdo;

&ldo;少爷别生气！奴婢收拾干净立马出去！&rdo;柳绿忍住泪水，蹲下身拾起破碎的瓷片，又用帕子擦了地上的水渍和千层糕，拾掇得干干净净才满腹委屈地走了出去，一出门，便和碧青、碧蓝碰了正着。

碧青长了一张圆脸，浓眉大眼，嘴唇红润，若是忽略鼻翼旁的几点小雀斑，倒也算是美人胚子一个，从前她嫉妒肤色白皙、五官小巧的蓝儿，自打柳绿来了，她就觉着蓝儿压根儿不够看了。在柳绿和她擦肩而时，她伸出脚绊了一下，柳绿&ldo;啊&rdo;的一声尖叫，连人带盘摔在了地上，手掌一个着力打中了碎瓷，鲜血从掌心流了出来，眼泪，也流了出来。

碧青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ldo;呵呵……柳绿呀，虽说我们两个比你资历老些，可你也不用给我行这样的大礼！我们可受不起！&rdo;

蓝儿仗着是水敏玉院子最美的丫鬟，向来清高，对这个空降的、美不胜收的柳绿也是厌恶得紧，只不过她清高惯了，不会做得像碧青这么明显。她用帕子掩了掩嘴：&ldo;少爷呢，最讨厌狐媚子在他跟前转来转去，少爷是正人君子，又岂会和你这种不入流的小人同流合污？识趣的，乖乖儿地滚回你原来的地方！别脏了咱们少爷干干净净的院子！&rdo;

从前碧青和蓝儿互掐，自打柳绿来了，二人便调整枪口一致对外，每次都能把柳绿整得哑巴吃黄连。但人的忍耐心都有限度的，更遑论柳绿本身就不是个肯吃亏的儿，若非怕糟蹋了在大少爷心目中的形象，就凭这俩小贱蹄子能是她的对手？柳绿看着手里不停往外涌的鲜血，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今天不给她们一点教训，她们一辈子也不知天高地厚！

柳绿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撑住地面站起身，面露凶光地瞪着碧青和蓝儿：&ldo;你们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向老夫人请求，把我调离少爷的院子，回福寿院去！&rdo;

碧青不屑地嗤了一句：&ldo;少拿老夫人来唬我！你是大小姐院子里出来的，阖府上下谁人不知？回福寿院？当那是你家呢！&rdo;

柳绿不理她，转身朝外走去。

碧青的脸一沉，柳绿还真敢跑去向老夫人告状？老夫人最讨厌在底下兴风作浪的下人，轻则打十几板子，重则发配出府永不录用，甭管今儿谁惹谁，柳绿受了伤那就是弱者，容易得到外界的同情和怜悯。碧青适才有了悔意，若早看清她端着一盘子碎瓷，她绝对不会绊她一脚！

&ldo;你跟我站住！&rdo;碧青厉喝，柳绿的脚步不做丝毫停顿，反而越走越快。碧青急了，提起裙衫追上柳绿，一把掐住她的胳膊，&ldo;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rdo;

&ldo;放开我！&rdo;柳绿奋力一甩，碧青摔了个四脚朝天，碧青火冒三丈，啐了一口唾沫，猛地跳到了柳绿的背上，对准她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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