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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不是的，不可能这样。

&ldo;是吗？你这么问心无愧吗？&rdo;

是谁？这声音似乎从遥远处飘来，似乎还带着昭阳湖的cháo气，飘进她的小窗。

她望向小窗，窗前是一张苍白的脸，额前一缕黑湿的长发。

&ldo;乔乔，你什么时候会放过我？&rdo;孟思瑶哀求着。

&ldo;直到你和我一起入梦。&rdo;乔乔语气中竟带了调侃。

&ldo;我知道，我现在只是在做恶梦，或者是幻觉。你其实并不存在，我也还是那句话：问心无愧。&rdo;孟思瑶希望自己快点醒来。

&ldo;哦？真是这样吗？如果真的无愧，为什么又会梦到我？&rdo;这样的反复对台词，还要多少遍？

&ldo;我无法控制梦境。&rdo;孟思瑶喃喃说着。虽然生前的乔乔从来没有伶牙俐齿，却让她招架无力。

&ldo;还是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你潜意识里的负疚感？罪恶感？&rdo;

&ldo;我没有什么好负疚的，更谈不上罪恶。&rdo;孟思瑶的声音有些发颤。

&ldo;那你的声音为什么在发抖？告诉我，乖瑶瑶，在武夷山下一见到林芒，他已经不是当年傻傻的学生仔，增添了潇洒和成熟魅力，你是不是心头一动？&rdo;乔乔说话的语气还和从前一样。

&ldo;没有。&rdo;孟思瑶知道自己在试图抵赖。

&ldo;瑶瑶，你什么时候开始，和我说起假话来？你的眼光，谁都看得出来。&rdo;

&ldo;可是，知道你们两个在恋爱后，我就刻意回避。&rdo;

&ldo;或者说，你只是在压抑自己，心头的向往，又怎么会转眼就消失？直到你有了机会，我失足，挂在悬崖边，只有你能救我，而你偏偏在那个时候手软了。&rdo;

&ldo;你胡说什么！&rdo;孟思瑶的声音又颤抖起来，这次，是因为在哭泣。

&ldo;你是真的抓不住我了，还是有意让我走的？&rdo;乔乔显然没有丝毫同情心。

&ldo;你走，我希望你现在就走开！&rdo;孟思瑶有些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ldo;我倒是想走，可是我走不开，因为你总念叨着我。&rdo;乔乔冷冷地说。

&ldo;难道，你真是那种……你是鬼？&rdo;

&ldo;还是你心里有鬼？&rdo;乔乔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残忍的冷笑。

&ldo;你为什么来找我，找我复仇？&rdo;

乔乔猛然伸出双手，做出要掐孟思瑶脖子的样子，孟思瑶惊叫着向后退了几步，乔乔嘿嘿笑了笑，露出森森的白牙：&ldo;瞧把你吓的。&rdo;伸出的左手忽然又变得僵直，脸上露出惊吓之色，双眼透出绝望来：&ldo;瑶瑶，你抓紧我，别让我走。&rdo;

新裳谷的一幕再次闪现，孟思瑶本能地伸出手，又触电般缩了回来，因为乔乔的左手已经褪去了肌肤，只剩下白惨惨的枯骨。孟思瑶痛苦失声。

&ldo;砰砰&rdo;的巨响，有人在用力砸着门。

孟思瑶暗暗叫声&ldo;谢天谢地&rdo;，飞快地冲去开门。门口站着钟霖润，眉峰紧锁，问道：&ldo;小孟，出什么事儿了？听见你在哭。&rdo;

一切都像几天前的重演。

孟思瑶指了指窗口：&ldo;她……&rdo;窗口空空的，昭阳湖上吹来的风，卷起那片薄纱窗帘，像落了单的蝴蝶，焦灼地飞舞。

&ldo;她刚才还在的……&rdo;孟思瑶也不知该怎么向钟霖润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ldo;谁？&rdo;

&ldo;乔乔。&rdo;孟思瑶说出这个名字，自己也觉得荒谬不堪。

钟霖润轻轻叹了口气。孟思瑶心想，他一定在为我惋惜。见他又看了看那空空的窗口，继而看了看窗外的天，再抬腕看了眼手表，说：&ldo;看上去今晚好像不大会下雨，模模糊糊地还挂着个月亮呢，我看案卷正好看累了，你愿不愿意出去散个步……虽然好像晚了些。&rdo;

&ldo;好啊，好啊。&rdo;孟思瑶正想暂时摆脱自己这间小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说出口后脸上微微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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