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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叔侄（第2页）

“奴婢会弹奏琵琶。”侍女忙道，并未多想。

“不不不，本王的意思是，你这双手生得如此好看，骨相极为不错，堪称上品，不如赠予本王可好？新制的那副琵琶还缺几个部件，你的手骨正好派上用场，倒也是个好去处了，不是么？”泸亲王说罢便怪笑起来，阴郁而怪异。

侍女一下子瘫坐在地，哭着求饶，另一个侍女早已吓得缩在一旁，生怕会牵扯到自己。

“来人啊，拖下去，本王要她那双手。”泸亲王话音刚落，他的侍从疾步而入，面无表情地将哭叫的侍女拖了下去，仿佛这种事情做了千遍万遍，早已习以为常。

齐佑帝蹙眉，但未出言阻止，殿外隐约传来侍女的惨叫声，少顷，一侍卫呈一托盘入殿，盘内正是血淋淋的一双手，血腥气四散开来，泸亲王满意，“清洗干净，剥皮剔骨，送到本王府上。”

侍卫退下后，泸亲王又对齐佑帝开口道：“陛下，这明正殿掌事宫女是如何办事的？这么冒失的宫女竟也录入明正殿内侍奉？”

“皇叔说的是，确是掌事办事不力。”郑庭邺附和道，面上仍持着笑，双手垂在案下，早已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肉里，似是用尽全力的。老东西，朕早晚有一天拔了你的犬牙，看你还怎么狂吠！

泸亲王又开口道，“听闻近日，戎狄进贡了些美姬…”

郑庭邺秒懂，合着这才是你今日来的真实目的吧？！老色批！朕还不知道你？心下冷笑，“方洪，挑点几个伶俐可人的送到泸亲王府上。”

方洪一揖手，道“是，陛下。”

泸亲王一瞧今日诸事都顺他的心意，满意地点点头，喝起桌上的茶。一时之间，殿中无人言语，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郑庭邺拂了眼泸亲王，拳头攥得更紧了些。泸亲王恍然未觉，眯起那双浑浊的老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叔侄二人心怀各异，再无他话。

孝感宫。

太后在案前练字，执笔之手一顿，抬起头问：“泸亲王今日进宫面圣了？”

“回太后，正是。”会姝毕恭毕敬道。

太后不易察觉地一蹙眉，“他倒是不省心，皇帝如何？”

“回太后，陛下顺着泸亲王的意思，送了几个戎狄美姬过去。”会姝将探子传来的话转告于太后，没跟太后说起砍宫女双手之事，这等肮脏之事，太后娘娘不需知晓。

太后只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心中想着，皇帝啊皇帝，今后若是斗不过这条毒蛇，也只能怪哀家选错了人。

太后于先帝时，位居六宫之主，尊为灵容皇后，膝下本有一子，一岁时因病夭折，正巧当朝吴贵妃，刚诞下郑庭邺，先帝便将此子放在皇后膝下抚养，立为储君，几年后，吴贵妃突然染疾暴毙而亡。太后对郑庭邺严加管教苛刻严厉，母子二人平日里一板一眼，毫无温情可言。再过几年，西谷大战叛军起，泸亲王救驾有功，那时郑庭邺七岁。先帝驾崩后，郑庭邺即位，称齐佑帝，年号济苍。

泸亲王走后，齐佑帝忍无可忍，将案上的奏折全部拂落在地。

“目无皇权。”这四字从齐佑帝口中蹦出，咬牙切齿地。

方洪未曾说话，弯腰将奏章一一捡起，心想着，这泸亲王与陛下，怕是不死不休。十几年前，西谷大战叛军一事就已沸沸扬扬，怕是过不了几年又会有变故。

这一仗，迟早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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