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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结果（第2页）

只是，此事年岁已久，早已随着时间被封存。如今，知道此事的，除了他，也就只有陈王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曾做过这样的事，无论立下了什么大功，都无法被赦免。若是真把陈王逼急了眼，而陈王又若是知晓，此事是他背叛……

到时，陈王下场还不可知，但他沙秋明，却一定是粉骨碎身，死无葬身之地。

沙秋明面上沉痛。

他磕下头：“圣人明鉴！此事确是如此，奴婢绝无半点虚言！圣人若有疑虑，莲蕊的尸身，还在她房中，奴婢特意吩咐了，莫要动那房中任何一物……”

他声音句句哀沉，却绝口不提和陈王有关之事。

萧静姝眼睛微微眯了眯。

也是。

沙秋明都能费尽心思找红露来替他开口，如今，自然也不会让自己身陷漩涡之中。

只是，这血书明显是假。

而莲蕊，更不知到底是为何而死。

沙秋明如此坦然，甚至还情愿让她去看……

萧静姝站起身来：“既如此，此事事关重大，孤去看看，倒也无妨。”

莲蕊昨夜所住的下房，在养心阁西侧。

距离养心阁寝殿，大约两三百步。

有宫人在寝殿外备了步辇。萧静姝摆了摆手，一路走过。路上宫人皆是战战兢兢。沙秋明跟在她身后。而直到到了那荒凉小院中，萧静姝推开屋门。

便看到，莲蕊双眼大睁，死不瞑目，脸上尽是紫黑斑点，悬梁挂在半空之中。

此等景象，配着瑟瑟秋风，还有卷进屋的几片落叶，更显可怖凄迷。

身后跟来的宫人，有人已是被骇得险些退后。

萧静姝面上殊无表情。她往前几步，伸手，轻捏了捏莲蕊的小腿。

小腿僵硬。

看来，已是死去不短时间。

她不是没见过死人。

她幼时被关在寺庙中，不得回王府。寺庙之外，年年都有冬日冻死的穷人。

那些穷人的尸身倒在雪中，手掌还是往前的模样。他们是想来寺中讨食，却在上山的途中，支撑不住，倒下命绝。

……更不必说，她曾亲手杀了那么多人。哥哥死的那日，有些曾看到了姜太妃慌乱之状的，或是起了疑心的宫人……

那时，傅行不在身边，她不敢拖延，自己拔出长剑，将那些宫人一一杀死。

那夜，慈寿宫寝殿之内，殿门大关，里面血流成河。

那些血和哥哥的血混在一起，她看着那些尸体倒在地上，渐渐失了温度。那些尸体，一个时辰，身子僵硬。两个时辰，渐渐会有青黑……

她熬了一夜，处理了一切，而后披着龙袍上位。她夜里，曾有过许久的梦魇——

噩梦之中，全是猩红血腥。

那时的她，睡梦中，尚不敢灭烛。但哥哥没有点灯就寝的习惯，因此，她更不能突然改了习惯，引人怀疑。她咬着牙，熄灭蜡烛，在黑暗中熬过一夜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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