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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楼麟之死（第2页）

陈樋笑了一声。

“早些老实，不就好了吗？一个女人……”

陈樋又勾了勾嘴角。

他突然微蹲下身，在萧静鸾短促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东边，便是这屋内唯一的一张床。

那上面铺着的草席和旧被褥，还是萧遥之一点一点，搜寻着填补而来，唯恐床褥太硬，萧静鸾睡着的时候，会硌着难受。

他随手从边上扯过一块布，蒙在她脸上。

他把她的脸和声音全部堵在布料之下。萧静鸾只觉肺中呼吸越来越少，她挣扎着伸手，抓住床头的那一点木块。那木块中，好像有什么地方凹陷下去，恰巧能容下她的手指。

“确实是处子。”

陈樋事毕起身，随意擦弄着自己，未给她端一杯水，也未问过她身体一句。他只转身说：“行了，你也是我的人了，别想着逃，否则，你知道结果。”

他说着话。

外面似有人在叫他。

陈樋应了一声，穿上衣裤，大喇喇往外走去。只余下萧静鸾，还在不断喘着气，躺在床上。

呼吸浊重。

空气入肺，都仿佛在刺痛。

过了不知多久，她原本紧攥着床头的双手慢慢松开。她将手抬到自己眼前，想要拭去滑下的，那两行荒唐的泪。

半长的指甲，因着先前太过用力，有的已经劈成两半，里面渗出殷红鲜血。

还有几根指甲，里面塞着什么东西，似乎，是不知何物的碎屑。

萧静鸾迟钝地，慢慢低头。

她缓慢地将指甲里那些碎屑抠出。先前碎屑纠结成一团，看不清楚，但抠出来后，她才恍惚发现，原来这是一小块竹纸的碎屑。

竹纸？

萧静鸾怔了一下。

床是木头所制，里面怎么会有竹纸？

她脑中倏忽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

下一刻，她惶然惊慌地，突然重新扑到床头，手指重新探到先前抠住的那一个小小凹槽。

里面果然有东西！

萧静鸾心头剧跳。

她用力抠挖，不管指甲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不多会儿，那张纸便被她彻底挖出，那是一张极小，却被折得极整齐，精细的纸张。

她哆嗦着手打开。

那上面，赫然便是萧遥之的字迹。

一行精细的小楷上，写着谆谆温柔的话语：“鸾儿，你若看到此信，应当是我已不幸身死。你莫要难过，你还年轻，人生还长。我在陈地，有些金银，皆在郊外庄子处，旁人不知。这些银钱，本是我打算静待时机，东山再起之用。但我既已身死，你大可用这些金银，保自己安危。母亲利欲熏心，并不可信，这些金银数额庞大，你莫要直接全都给她，而可以这些东西为饵，令她承认你的郡主身份，再慢慢放手，由此，虽不能入长安，得中宫富贵，却也可保一世安宁。鸾儿，哥哥不在，日后唯有你自己，一切一切，万记当心，当心。”

那些话不长。

但萧静鸾却克制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急促喘息着，嘴巴张张合合，如一条失去呼吸的鱼。她眼泪克制不住，汹涌落下，几乎要打湿这张小小的，被抠烂了许多的纸张。她赶忙把纸张放得离自己远一些。方才被威胁时，她控制不住落泪，方才被陈樋欺辱时，她因疼痛鼻酸。但从未有过一刻，她心神这般崩溃，这般嚎啕，这般恨不能将自己血肉心肺全都抠出，淌作一地，和他纠缠。

她不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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