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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列车包厢续前缘（第2页）

“红姑娘今日之举，实令在下不解。”正当小桃红发呆之际，璟云的声音隔着报纸传来出来。

“什么？”小桃红满脸疑惑，“我今日做了什么举动？”

璟云将报纸叠好放置一旁，用考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小桃红，“不解有三。”

“愿闻其详。”

“其一，昨儿夜里浓妆艳抹的女人今日倒成了淡扫蛾眉了，莫不是真因为本帅的一句话而自愧不如了？”今日的小桃红没有了昨日的千娇百媚，反而梳着传统的发髻，前有“满天星”式碎刘海，后有娇俏玲珑的小碎辫子，倒像是个大户人家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她穿着湖水蓝百裥裙，裙子的镜面上绣少许桃花数朵，披云肩垂流苏，裙子底部镶有黑色绣花栏干，袖口镶白底全彩绣桃花阔边。裙身右侧缝有三条彩缎，缎尾系上银铃，走路时环佩叮咚响。正是应了诗人吴伟业的描述——江南好，艳饰绮罗仙。百裥细裙金线柳，半装高屉玉台莲。故故立风前。

“您的一句话？”小桃红蹙眉回忆，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句“远不及风尘女子的气质，却要做出风情万种的姿态。”小桃红嘟着嘴，两眼冒着火星，想来是被这句话气得不轻，“难为三爷惦记！”

璟云不怒反笑，“红姑娘为第一个近本帅身的女人，本帅自然要对你多加关心。”

“那其二呢？”

“其二？”璟云向后斜靠在座位靠背上，双手交握放在交叠的双腿上，不动声色地开口：“不知姑娘刚才给本帅行的是个什么礼？”

“什么？”小桃红似被电击中一般愣在原地，她方才，她方才似乎给上官璟云行了……她眼神四处闪躲，“没……没什么……”

“哦？没什么？”璟云抬眼望着小桃红，不紧不慢地说道：“本帅怎么记得这是贵族小姐的问安方式？本帅原以为姑娘是家境贫寒才会选择从艺呢。”

“不是！”小桃红疾声否认，“不是……小桃红家里只是普通人家，岂会是个贵族出身？我只是依照我们那儿的习惯，哪里知道那么多呢？还是大帅您见多识广，小桃红孤陋寡闻了，只当这是一个比较郑重的请安方式罢了……”

“是吗？”璟云无所谓地耸耸肩，“看来是本帅想多了。不过真正孤陋寡闻的应是本帅才对，毕竟本帅与你都身居锦城，我却不知道你们那里还有这样的惯例。”

“呵呵……”小桃红陪笑道，“那大帅您何时有空了，小桃红带您去瞧瞧……”开玩笑，你这样的大忙人还有心思管我？

“也罢。这第三吗，”璟云笑说：“昨夜一别，姑娘可是舍不得本帅？”

“啊？”小桃红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不是跟上一个话题之间跳跃性太强了？

“本帅整夜惦记姑娘，还以为姑娘当真与本帅心灵相通，竟都不约而同选择今日回锦城。”璟云挑眉看着眼前之人窘迫的表情，故惋惜状：“原来竟是本帅一厢情愿了吗？本帅还以为姑娘放弃在京城大红大紫的机会，毅然决然选择回锦城，正是因为探听到了本帅的行踪，故而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