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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秘密（第2页）
一声言毕，房间里陷入了耐人寻味的冷寂。
婆婆卓兰芝的不忍，儿媳王思妙的不解。
此时此刻，却无答案。
自从秋芬嫂去世后的那一年，卓兰芝的眼疾便相比从前恶化的更为迅速。直到秋收前的一个下午，最先发现卓兰芝异样的，是马志军亲眼看到堂嫂将洗漱好的碗筷放到橱柜里时，竟意外地摔落在地上磕碎了。
在厨屋门前抽着烟的马志军，在观察了蹲下身捡拾碎片的堂嫂一会儿后，皱着眉起身走了过去。
“嫂子，你这是咋了？”
“没事儿，没事儿，刚刚急了些，没放好我就撒手了。”
听着堂嫂的回答，马志军似乎并不愿意接受。在她摸索着的拾捡动作下，马志军却很奇怪的抬起仅有的右手，在卓兰芝的身体左侧上下摆了几遍。
没有等到堂嫂的回应，马志军又挪了两步，右手又在她的右侧挥了几次。
“志军儿，你这是干啥呢？在我身边儿摆手干啥？”
马志军并没有理会堂嫂突然的质问，他再一次的乘着卓兰芝不注意的情况下，又在她的左侧摆了摆手。紧接着，又是在她右侧做了相同的动作。
“志军儿，你这是干啥？”
面对堂嫂的再次质问，马志军的神色，变得有些惊异。
或许，这是他所能做的验证。而结果，好像也和他自己的猜想所一致。
“嫂子，你的眼睛，你左边的眼睛是不是看不着东西了？”
马志军的一声反问，让卓兰芝当场愣在了那里。不知是默认，还是无法辩驳。
“嫂子，我刚刚不仅仅是在你这边儿摆手，我可是在你左手边也摆了好几次。可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左边眼睛看不着了？”
最后的两句，马志军的情绪明显表现的很是激动。
沉寂了许久的厨屋，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安静。在两个人的对质下，许久之后，卓兰芝才终是点头应承。
“啥时候的事儿？”
“有半个来月了吧。”
“那你为啥连说都说一声啊？你告诉我，你的眼睛从啥时候开始得病的。”
马志军强硬的语气，让卓兰芝又是陷入沉思。
“你的眼睛，去医院查了吗？是啥病？”
“白内障，这只还好，没啥问题。”
卓兰芝手指着自己的左眼如是说出了她隐藏四年的秘密。
在马志军的接连追问下，卓兰芝才将这些年来隐瞒的眼疾大致说了出来。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马志军没有想到，堂嫂竟然会将病情隐瞒了一家人这么久。
“嫂子，你咋这么傻呀？就算是你心疼钱，不想拖累孩子，那您也不能这么糟蹋你自个儿啊。真要是钱不够，你跟我说啊，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嘛。”
“唉，没关系的志军儿。我这只眼睛不还是能看得着嘛。”
“可你这只眼睛，也快看不着了！”
夹杂着些许的怒意，马志军在自己尊重了一辈子的堂嫂面前，第一次声色严厉地吼了一句。
话音方落，马志军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作为一个大男人的他，竟也哭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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