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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夜却面皮微红,恼怒道:“什么心思不心思,我才没想这些!”
云乘月烦他恶声恶气,也懒得跟他争,直接一把将人扶起来,把庄夜手臂放在肩上,撑着他往前走。
庄夜沉着脸,活像他获得的不是帮助,而是什么羞辱。
“云乘月,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又一次内视无果,直觉丹田、识海都一片混沌,心中实在震惊又有些惴惴不安,倒是越发声色俱厉,就跟外厉内荏的纸老虎一样。
云乘月叹气,半真半假道:“我还想知道呢。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庄夜当然不信,但也问不出更多。何况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
大概半个时辰后,两人总算进了城。
这城市不大,商业也不大繁华,见不到如浣花城那般的热闹。城门口歇着几个力夫,见了他们,便来问是否需要帮助。他们可以轻轻松松把“这闪了腰的道友”扛起来,送到大夫那儿去。
“只要二钱银子!”
力夫伸出两根手指,信誓旦旦。
庄夜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有些不耐道:“可……”
云乘月打断他:“不必了,多谢,我们自己能行。”
力士一撇嘴,走开了,背过身时还刻意嘟哝出一句“哪里来的穷酸”。
庄夜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他狠狠剜了一眼那人的背影,又阴沉沉地盯向云乘月:“你有什么阴谋?故意折磨我?”
云乘月难以置信,心想这人是有什么毛病,面上更没好气:“这是折磨你还是折磨我?这位官老爷,您搞搞清楚,您现在没钱,我也没钱。”
庄夜这才反应过来。他愣在当场,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又摸了摸,再摸了摸。
接着,他不说话了。
等走到能看见“医”字招牌的路上,庄夜才低声问:“没钱,怎么看大夫?若实在不行……”
他眼中冒出恶狼般的光芒,毒辣得很。
云乘月扶了他好一会儿,自己也累得慌,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呵呵一笑,旋即抬起脚往他脚背上狠狠一踩——
“云乘月你做什么!”
庄夜愤怒极了。
云乘月淡淡道:“官老爷,你最好遵纪守法一点,别打什么欺压无辜人的主意。”
见他不以为然,她又微微一笑,警告道:“如果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不定一辈子都只能这样,再也找不回自己的身份了。”
庄夜神色一震。他怀疑地打量她几眼,思索片刻,忽然收起面上狠意。
“云道友无需多虑。我身为飞鱼卫,只管该管之人,否则岂不是愧对今上信赖?”他端起了那副客客气气的假面具,“接下来几日,我们二人守望相助,必能及早脱离困境。”
云乘月若有所思:“守望相助?看庄道友现在的模样,怕是要我助还差不多。不如这样,我帮庄道友这个忙,庄道友也帮我一个忙。
对于我在明光书院的事,包括这段时间的经历,庄道友必须发誓,绝不对其他人提起。”
庄夜神色陡然阴沉。他可是指着云乘月当功绩,要踩着她往上爬的。
然而,他陷入困境是事实,需要她帮忙也是事实。庄夜懂得权衡利弊,更懂得接受现实。他只阴沉一瞬,便痛快答应下来。
亲耳听他发了道心誓,云乘月心中也安稳了点。
可这刚安稳下来的心情,立即被现实动摇了。
因为,看大夫比他们想的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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