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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人可以称窦昭为&ldo;夫人&rdo;，窦昭却不想让汪格抓住把柄，忙道：&ldo;妾身惶恐，不敢当&lso;夫人&rso;之称。&rdo;然后塞了个封红给汪格，&ldo;妾身出身乡野，见识浅薄，明日宫中觐见，还要劳烦公公多多指点。&rdo;汪格忙道：&ldo;夫人哪里话，我和世子爷可不是一般的交情。&rdo;然后要将封红还给窦昭，&ldo;您这样，可就折煞我了。&rdo;窦昭道：&ldo;正因为您和世子爷不是一般的交情，您辛辛苦苦地来给我们传信，本应请您喝杯茶再走，又怕您有皇命在身，耽搁了您的差事，也不过是些茶水费而已！&rdo;又把那封红推了过去。宋墨也笑道：&ldo;不过是请公公喝杯茶，公公千万不要推辞。&rdo;汪格这才将封红收了起来，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告辞出了颐志堂。窦昭心中微松。宋墨就安慰她：&ldo;不必紧张。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内侍，若是对你不敬，我自有办法收拾他。&rdo;窦昭横了他一眼，心想，你是不知道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才敢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她罕见的小女孩般的娇嗔模样让宋墨十分的稀罕，竟然笑着打趣道：&ldo;怎么？你不相信我？&rdo;&ldo;自然是相信你！&rdo;窦昭见宋墨像个争糖吃的小孩子，乐不可支，催他，&ldo;快去用晚膳吧！明天一早就要进宫，用了晚膳，我还得打点一下行装。&rdo;说到这里，这才想起明天进宫，不知道穿什么好。她对宋墨道：&ldo;你派个人带素心去趟宁德长公主府吧！我要问问宁德长公主，明天我穿什么进宫好。&rdo;按礼，她还是新娘子，可以穿了官太太穿的通袖袄进宫。可宫规森严，又怕这样犯了忌讳，被人抓住了把柄。宋墨奇道：&ldo;这还要问长公主吗？&rdo;但还是吩咐陈核陪素心走了一趟宁德长公主府。窦昭和宋墨回屋用了晚膳，又移到内室，一面喝着茶，一面等着素心。宋墨就趁这个机会把宫中几位嫔妃的为人，是什么出身，彼此之间有怎样的恩怨讲给窦昭听，又怕窦昭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道：&ldo;毕竟是宫帷之事，有些也是我道听途说而来，事情到底如何，还要你自己把握，说这些给你听，也不过是让你不至于事到临头却两眼一抹黑罢了。&rdo;&ldo;我知道了。&rdo;窦昭笑道，&ldo;我会趁着这次进宫，仔细观察几位嫔妃的。&rdo;宫中寂寞，有时候，那些嫔妃比市井妇人更喜欢八卦，而那些八卦十之八九最后都被验证是真的，比那些内阁大臣的消息还灵通。两人正说着话，素心从宁德长公主府回来了。&ldo;宁德长公主说，让您穿件真红的通袖夹袄进宫就是了。&rdo;她曲膝给窦昭、宋墨行了礼，&ldo;皇上这些年越发喜欢家长里短的，您是新娘子，穿这身衣裳进宫正好。还说，让您说话不必慌张，皇上问什么，就像答自己伯父的话一样，恭谨中不失亲昵就行了。至于皇后娘娘，那是最好说话不过的人，只要心存恭敬，就是答错了也不要紧。倒是太后娘娘那里，让您说话注意些，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耳朵有些不好使了，偏偏却最忌讳别人知道她老人家耳背，您回她老人家的问话时，记得要大声点。&rdo;宋墨听了不由笑了一声，道：&ldo;没想到你竟然能得了宁德长公主的青睐！我长这么大，她老人家和我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如今天点你的话多！&rdo;夫人明明知道宋墨是在逗她开心，窦昭还是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吩咐素心：&ldo;你把世子爷的话记好了，以后宁德长公主和世子爷说的每一个字你都数清楚了，看看宁德长公主到底和世子爷说过几句话，免得世子爷在这里哄人！&rdo;心里却在感叹，难怪上一世她的忘年之交宣宁侯夫人说这做儿媳妇没有什么诀窍，就是早示下晚禀告而已，她拿了儿媳妇的作派去结交宁德长公主，没想到竟然得了她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素心只是笑。小姐也知道世子爷是在哄她，两人也就离琴瑟和鸣的日子不远了吧！她跟了甘露进来，帮着窦昭准备明天进宫穿的衣饰。宋墨本来还想问问窦昭放印子钱的事，见几个女子在内室翻箱倒柜的，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自己一个人跑到书房去练字了。等他回屋，窦昭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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