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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若锦这句话才是对程若云最大的讽刺,程若云,虽然名字里带着“云”字,但是从小却是活在泥潭里,活在别人的阴影中。
从小的经历让程若云即使在成年之后也没有变成一个善良的人,相反,她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是程若云听到陆若锦的讽刺之后也没有懊恼,还是淡淡的说道,“人总是要活下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不该放弃,不是吗,大小姐?”
程若云淡淡的说着陆若锦是程家大小姐的事实,就是在告诉陆若锦她已经不在乎所谓的名分地位了。在监牢里的这些年让程若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并不是长幼尊卑,而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她就全然不在乎陆若锦对她的讽刺了。
“对呀,人活着的一切目的都是为了生存。如果是一味地利己,而罔顾人伦道义,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的话,那人和动物还有什么分别。中国虽然有一句话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也还有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小姐教训的是,我从前的确是做过许多没有道德、不受法律的事情,现在拜大小姐所赐,我不是也在监狱里呆着嘛。你们在外面的世界,那样的自由,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日日受人监视,步步受人限制的苦楚呢?”
陆若锦听了程若云的话,简直要怒发冲冠,这个人还有没有半点的廉耻和分辨是非的能力啊?在监狱里呆的这几个月她居然完全没有想通自己错在了哪里,甚至还认为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陆若锦?
“程若云,你还真是冥顽不灵!你现在在监狱,难道是我的错吗?绑架、殴打、害人,哪一件不是你自己做的!你居然还能把自己看作是受害者,你还有没有心啊?”
“我又没有心?你若是从小就活在黑暗中的话,你会发现你所谓的心,你所谓的善良,都是最最无用的东西。只有软弱的人才会有心,那样不中用的东西,我才不会有!”
即使是在监狱里,即使是在陆若锦的监视下,程若云的嘴也还是那样的硬。
可是陆若锦程若云恼怒了,反而不生气了,半笑不笑地对程若云说,“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生活在阳光之下,很多人都是在泥沼苦苦挣扎。可是也不是所有在泥沼中苦苦挣扎的人都会像你这样的狠毒,不会用别人的痛苦满足自己的欲望。”
陆若锦小的时候便被程若云的母亲雇人拐走,幼时便改了姓氏。
所幸领养她的夫妇心底善良,给了她几年的快乐童年。但是好景不长,后来她的母亲去世,父亲再取,继母和继妹表面和善,对陆若锦极好,但是背地里却让陆若锦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
因为陆若锦不是亲生的,所以陆父一开始还会帮着她,但是后来慢慢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人生前几年,陆若锦就是在泥沼中苦苦挣扎的,可是她从未放弃过善良的品格。陆若锦一直相信人心本恶,善良是一种选择,而不是天性。
现在程若云说善良是最无用的东西,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而已。
陆若锦觉得程若云十分的可笑,因为她为自己找的这个借口,是那样容易反驳。
陆若锦笑着问程若云,“程若云,你说善良是最无用的东西,那你当初为什么会喜欢南夜琛呢?你喜欢他,难道不正是因为他的善良吗?”
程若云没有想到陆若锦会这样说,一时没了言语,纵使心里恨,但是也只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若云,你现在很生气吧?”
“陆若锦,你别得意!”
“那对不起了,听到你生气之后,我已经很得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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