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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天易派人送过去?”
徐从阳摇头道:“这一点,连袁崇尚也不得知,两颗人头包裹在一直包裹里,那天夜里一匹快马从总督衙门之前飞过,丢下了包裹,总督府的人没能追上那人,包裹送到了袁崇尚的手中……!”
“袁总督何以判断那两颗人头便是两名百户的首级?”
“包裹之中,除了人头,还有两名百户用来证明身份的神衣令。”徐从阳道:“袁崇尚正是由此得知了两名神衣百户的身份,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份沾血的信函……!”
说到这里,徐从阳看向皇帝,皇帝已经微微颔首,徐从阳这才从袖中取出一份信函,递交给楚欢,楚欢皱起眉头,伸手接过,却见到这封信函的外面果然沾着血迹,血迹已干,微微发黑,楚欢取出里面的信件,见到那信件之上甚至也带着发干的血迹。
“昏君不仁,苍天不宁。神衣猎犬,尽入幽冥!”
信函之上,只有这十六字,并无署名,而“昏君”二字,明显是有人特意抹了血迹在上面。
皇帝已经冷笑道:“昏君不仁,苍天不宁,嘿嘿,朕倒想知道,这封信函,到底出自谁的手笔。”
楚欢收好信函,递还给徐从阳,徐从阳却已经摆手道:“此行安邑,这封信函或许能成为一些线索,你大可留在身上。”
楚欢怔了一下,终是将信函收入怀中,道:“神衣猎犬,尽入幽冥,这八字表明所有前往安邑的神衣卫都有可能遭遇到了不测。”
皇帝颔首道:“若是还有一个人活着,必然已经传回了消息,到今时今日,只有袁崇尚的奏本上来,并无神衣卫的消息,他们已经是凶多吉少。”他神情阴冷,“这些人行事隐秘,没有必胜的把握和绝对的机会,不会轻易出手,只要不出手,对方绝不可能洞悉他们的行踪,可是一旦出手,也就是找到了必胜的机会……朕现在很想知道,他们怎么可能被人一网打尽?”
楚欢沉吟片刻在,终于道:“圣上,如果按照常理推测,只有两种可能!”
“哦?”皇帝抚须道:“你的意思是?”
“其一,便是对方早已经知道了神衣卫的行踪。”楚欢神情严峻,“对方对神衣卫潜入安邑的行踪了如指掌,神衣卫螳螂捕蝉,对方却黄雀在后,早已经布下圈套,等着神衣卫钻入进去。”
皇帝摇头道:“这虽然有道理,但是朕却并不觉得他们的行踪暴漏。两名神衣百户前往安邑,朕是秘密下旨,在白楼之中,甚至并没有记档,便是神衣卫内部也不清楚他们的行踪……对于他们的忠诚,朕从无怀疑,而他们的能力,朕也从没有怀疑过,他们绝不可能自己暴漏行踪。”
“那就只能是另一种可能。”楚欢缓缓道:“神衣卫遇害,与黄天易有关,在黄天易身边,有足以抵挡神衣卫的高手。”
徐从阳道:“直到如今,神衣卫们被谁所害,尚不能完全确定。黄天易固然是最为可疑的凶手,但是在没有拨开迷雾之前,不可轻易下此结论,否则反倒是忽视了安邑存在的真正凶手。”
马宏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终是忍不住道:“圣上,安邑总督袁崇尚的奏本,是否……!”顿了顿,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皇帝何等精明,道:“你是说袁崇尚的奏本未必是真?”
马宏忙道:“臣不敢。”
皇帝摇头道:“袁崇尚当年是朕身边的亲随,朕南征北讨,袁崇尚一直跟随在朕身边,担任朕的贴身侍卫,朕在沙场之上,数次遇险,袁崇尚身上伤痕无数,有多处都是替朕所挡,他对朕的忠诚,朕也没有怀疑过。”他轻抚白须,“朕当年将他安排在安邑道,便是想要他制衡黄家,有他在安邑,多少可以掣肘黄家……他不会背叛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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