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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第 5 章（第1页）

夜色如水倾泻了一地，屋内一点黄灯如豆。后山的木屋时常有人居住倒也不需要打扫，两人的东西并不算多嵇越一人便能分门别类整理妥帖。

易书的指腹沿着铜灯托上的离火纹摩挲抚弄，“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玉长平推门进屋，看着坐在桌边的易书啧啧称奇，“要不是我知道你武功尽废，还真被你唬住了。”

易书低笑了一声，右手撑着侧颊，提着茶壶将面前的两只茶杯斟至七分满，“就算我没武功，你被我唬住的还少吗？”

玉长平知道易书是在说他十七战十七败的事，脸上有些讪讪，但一想到今日能将回一军立刻执起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这木屋共有两间，为了避嫌，易书睡在左间，嵇越睡在右间，但嵇越内力深厚就算隔着一层墙也能把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听去。

“你不问问我那武王祁原如何了？”

易书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我和祁原有血海深仇，他死不死干我何事？”

玉长平闻言大喜，从袖中摸出一只白瓷瓶放在易书面前。易书打开闻了闻，这瓷瓶中竟然一丝味道也无，若不是瓶子确有些分量，易书还要以为玉长平拿了个空瓶与他寻开心。

“此乃毒中圣品断魂夺魂丹，是我得意之作，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一息之间便会毙命，最重要的是这毒只有我一个人验的出。”

“你拿瓶毒药给我作甚？”

玉长平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易书一眼，右手在脖间比划了几下，“当然是杀人啊！”

“杀谁？”易书看着玉长平的目光变为疑惑。

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玉长平恨恨地锤了下桌子，“当然是和你有血海深仇的那个啊！”

终于逗的玉长平炸了毛，易书笑着端起茶盏浅浅的饮了一口，事不关己，“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不是和他有血海深仇吗？你老实说你到底是不想杀还是舍不得杀？”玉长平按着易书拿着茶盏的右手，一副你已经被我看穿的模样，“你可知道祁原中的毒和你一样也是醉浮生，当年嵇越送你入药王谷的时候，你一身兰香夹杂着淡淡的血锈味，武王的信香正好也是锈中带血，所以与你结印的人就是祁原，我说的可对？所以即使血海深仇你也舍不得对武王下手，因为你们二人有情！”

易书放下手中的茶盏，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不去写书真是可惜了。”

“你别想狡辩！今日谷外武王信香暴动，是一位坤阳用自己的信香把他安抚了下来，那信香也是兰香，与你有九成相似，更凑巧的是那坤阳长得与你也有七八分相似。宸国明令禁止坤阳从军入仕。”玉长平矮下身凑到易书面前，细细观察易书神色，“你说武王是不是觉得对你有愧，才在身边留下那坤阳做随侍的军医当个念想。”

易书伸出一指，抵着玉长平的脸颊将他推的侧过脸去，“我和祁原之间无爱也无情，不过是些利益交换而已。”

玉长平抓住易书的手，犹不相信，“用结印做利益交换？”先不论结印的坤性会屈从于乾性，若祁原将易书是坤性的事情抖落出去易书便会断绝仕途，那易府的家业就算倒了一半了。易书这么一个精明得和狐狸似的人，岂会看不出其中的利弊？

“情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你说祁原中的是浮生醉，怎么会信香暴动？”中浮生醉的人会长梦不醒，别说是信香暴动，便是雨露期都不会再有。

“八成是我那师侄搞得鬼，这祁原看人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若说易书是孤天高月，那鲍瑜就不过是水中倒影，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你知道更有趣的是什么，我说我能解浮生醉的时候，我那师侄脸色发黑，好像不希望我能替武王解毒。你说这浮生醉会不会就是他下的，我这个天下第一神医都束手无策，他再出来替武王解毒，救命之恩武王怕是只能以身相许了。你是没瞧见护送武王来的那几个亲兵都已经将他当做王妃来侍候了。”

上代药王谷谷主收了两名弟子，一个是玉长平接任了谷主一职，另外一个则云游四海立志尝遍天下草药，玉长平和这个便宜师侄只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这个师侄年纪尚小，扮乖讨巧他也没看出什么，今日一见怕不是位简单的人物，舍得自己一身清名也要霸住武王身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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