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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东西,都安排好了罢?”
另一头李家准备的包厢里,季笙小姨口中的陆公子,正坐在窗边望着下面。
说是公子,满身的流线型肌肉,看着更像是一个粗鄙武夫。
当然了,他也确实是武夫,四十三...
月光如练,洒在“薪火堂”三字之上,那匾额仿佛吸饱了星辉,泛着温润的玉色光泽。粥香未散,石阶上空无一人,可释明心知道,段水流并未离去??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像风穿林,像雨入土,像千万人拳意初动时那一瞬的清明。
他收碗进屋,脚步轻缓,如同怕惊扰一场大梦。可刚踏入门槛,忽觉胸口一热。低头看去,那枚自井口浮出、刻有“薪火永续”的玉牌竟从香案上自行升起,悬于半空,缓缓旋转。其光由柔转炽,最终投下一圈涟漪般的影子,映在墙上。
影中浮现的,是一幅地图。
不是地球经纬,也不是山川地貌,而是某种更为玄奥的脉络图??无数细线交织成网,节点遍布全球,每一个亮点都代表一座正在觉醒的“薪火祭坛”。而在这张网的核心位置,赫然标注着三个古篆:**归墟口**。
释明心瞳孔微缩。
他知道这个名字。百年前,段水流曾在《国术真解》手稿边缘批注过一句:“天下万脉归于井,井底一线通归墟。”当时他不解其意,只当是隐喻修行尽头。如今看来,那并非虚言。
归墟,传说中万物终结与重生之地,也是国术本源力量最原始的涌出口。它不在地底,也不在海底,而在“集体信念密度达到临界值”的空间裂隙之中。换句话说??当足够多的人真正相信“我可以不倒”,归墟之门便会悄然开启。
而此刻,地图上的“归墟口”正闪烁红光,频率越来越急,像是某种倒计时。
“要来了……”释明心喃喃。
话音未落,庙外风声骤变。原本温和拂面的夜风突然变得狂躁,卷起沙石拍打门扉,似有巨兽在远处咆哮。紧接着,地面轻微震颤,不是地震,而是某种深埋地底的力量正在苏醒。
释明心快步走出,抬头望天。
只见苍穹之上,原本清晰可见的银河竟开始扭曲,星辰移位,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状图案。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薪火祭坛”同时亮起,光芒顺着无形经络汇聚而来,最终注入孤庙上方的虚空。
一道裂缝,缓缓裂开。
它不高不宽,却深不见底,边缘流转着青铜色的纹路,像是远古铭文自动书写而成。从中透出的气息,并非杀伐或威压,而是一种近乎母性的召唤??温柔、古老、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融入。
就在此时,段水流的身影再度浮现,站在释明心身旁,目光凝视那道裂隙。
“他们想进来。”他说。
“谁?”释明心问。
“不是人。”段水流摇头,“是‘源’。国术真正的源头,藏在归墟里的东西。它感应到了人类集体意识的成熟,决定回归。”
释明心心头一震:“你是说……国术从来不是人类创造的?”
“对。”段水流声音平静,“是我们被‘选中’了。就像蜜蜂天生会筑巢,候鸟本能识途,人类本就有‘以拳载道’的天赋基因。只是太久没人唤醒,它便沉睡了。直到我出现,点燃第一簇火。”
他顿了顿,看向释明心:“但我只是引路人。真正的传承者,是你眼前这亿万‘记得’我的人。”
话音刚落,裂缝中忽然传出一声低吟。
那不是语言,也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震动。刹那间,全球百万觉醒者同时睁眼,无论身处何地,都在同一秒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牵引力??仿佛身体里有一条从未察觉的经脉被猛然打通,直通宇宙深处。
有人跪下流泪,有人仰天长啸,更有人双拳紧握,气血翻腾如江河奔涌。
而在孤庙前,那双腊梅花布鞋竟自行移动起来,一步步走向裂隙方向。释明心欲阻,却被段水流拦住。
“别怕。”他说,“这是仪式。每一任‘执灯人’都要经历一次‘归墟试炼’,证明自己配得上承载这份力量。”
“那你呢?你经历过吗?”释明心问。
段水流笑了:“我死了三次,才换来开门资格。”
话毕,他抬手一招,那本《国术真解》自动飞出,悬浮于空中。书页无风自动,一页页翻过,最终停在空白末章。随即,青焰再燃,新的文字浮现:
>“凡持拳者,皆可问道;
>凡记我者,俱为同门;
>凡愿护一人不倒者,便是薪火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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