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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蔷薇花的香气（第2页）

“而且我得知了如下事实：徐秋月从未申辩过自己是无辜的（除了在那封写给女儿的信里）。”

“徐秋月并没有在公堂上显露出恐惧，事实上，她表现得事不关己，自始至终都采取了一种完完全全的失败主义者的态度。

在狱中她也很平静安详。”

“审判之后她立即给她的妹妹写了一封信，信里表达了自己会接受并服从命运的安排。而且与我交谈过的每个人（只有一个明显的例外）都认为徐秋月是有罪的。”

祝芝山点着头说道：“她当然是有罪的。”

包勉说：“不过我的角色并不只是去轻易接受别人的判断。我必须亲自调查这些证词。调查事实，并且确信这件案子中的心理学因素与它们相符，这才能够令我满意。”

“为此我仔细翻阅了刑部的案卷，而且我也成功地得到了五位当时在场的人为我写下的他们自己关于惨案的记述。这些记述弥足珍贵，因为它们包含了某些我从刑部的案卷中无法获知的事情。”

“也就是说首先，一些从刑部的角度来看无关紧要的谈话和事件；其次，这些人自己对于徐秋月当时的想法和感觉的看法（这在法律上并不会被作为证据来接受）；第三，某些故意对刑部有所隐瞒的事实。”

“现在我可以自己来断这个案子了。徐秋月有充分的犯罪动机，这一点似乎毫无疑问。她爱丈夫，她丈夫则公开承认要为了另一个女人弃她而去，而徐秋月自己也承认她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女人。”

“说完动机，再来看看作案的手段，在她的衣柜抽屉里发现了一个装过乌头碱的空香水瓶子，上面只有她的指纹。

“当被刑部问起的时候，她承认那就是从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间屋子里拿的。这里的乌头碱瓶子上同样有她的指纹。”

“我问过祝芝云，当天五个人离开这间屋子的顺序。因为在我看来，无法想象任何人能够在五个人全部在场的情况下拿走毒药。

“大家离开实验室的顺序是：沈九娘，祝芝云，秦莲和祝芝山，唐柏虎，最后是徐秋月。”

“而且，祝芝云在等徐秋月出来的时候是背对房间的，因此他不可能看到她正在做的事情。也就是说，她有机会。至此，我确信她的确拿了乌头碱。”

“关于这件事，还有一个间接的证明。那天祝芝云对我说：‘我能记起站在这里，从敞开的窗口闻到阵阵蔷薇花香。’但当时可是九月，那扇窗外的蔷薇花应该已经过了花期。”

“蔷薇花通常是在三四月间盛开的。不过在她房间中找到的那个还残留着一点点乌头碱的香水瓶子，原本就是用来装蔷薇花香水的。”

“于是我敢肯定，徐秋月是想好了要偷乌头碱的，她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倒空了她包里的这瓶香水。”

“后来我又做了第二次试验，那天我让祝芝云闭上眼睛，努力去回想大家离开房间的顺序。结果一点点蔷薇花香气立刻就勾起了他的回忆。可见气味对我们的影响是超乎我们预料的。”

“接着我们来看看那个事关重大的早晨。目前为止，所有的事实都无可辩驳。”

“沈九娘对于她和唐柏虎打算结婚这件事的突然透露，唐柏虎对此的确认，以及徐秋月深陷痛苦不能自拔。所有这些都有不止一个证人能够证明。”

“第二天早上夫妇两人在书房里发生了一场争吵。最先被听到的一句话是徐秋月说：‘你和你那些女人！’她说这话的时候愤愤不平。

“最终徐秋月又说道：‘哪天我一定要杀了你。’祝芝山从大厅当中听到了这些，沈九娘则是从外面的阳台上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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