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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2页）

&ldo;不！一定要小爷叔你自己先想。&rdo;胡雪岩心想，做这件事少不了古应春的参预，而他又不能出面；如果

七姑奶奶举荐一个人，就等于古应春下手一样，那才比较能令人放心。这样一转念头，根本就不去考虑自己这方面的人，&ldo;七姐，&rdo;他说：&ldo;我

没有人。如果你有人，我们再谈下去，那才比较能令人放心。这是逼着她荐贤。七姑奶奶明白，这是胡雪岩更加重她的责任；因而

重新又考量了一下，确知不会出纰漏，方始说道：&ldo;由我五哥出面来做好了。&rdo;尤五退隐已久，在上海商场上，知道他的人不多，但他在漕帮中的势

力仍在，由他出面，加以有古应春做帮手，这件事是可以做的。

&ldo;如果五哥肯出面，我就没话说了。&rdo;胡雪岩说：&ldo;等应春回来，好好商量。&rdo;

古应春专程到松江去了一趟，将尤五邀了来，当面商谈。但胡雪岩只有一句话：事情要做得隐秘，他完全退居幕后，避免不必要的纷扰。

&ldo;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rdo;尤五的话很坦率：&ldo;不过，场面摆出来以后，生米煮成熟饭，就人家晓得了，也不要紧。&rdo;&ldo;这也是实话，不过到时候，

总让我有句话能推托才好。&rdo;&ldo;小爷叔你不认帐，人家有什么办法？&rdo;七姑奶奶说道：&ldo;到时候，你到京里去一趟，索性连耳根都清净了。&rdo;&ldo;对，对！&rdo;胡

雪岩连连点头，&ldo;到时候我避开好了。&rdo;

这就表示胡雪岩在这桩大生意上是完全接受了古应春夫妇的劝告。纺丝收茧子，在胡雪岩全部事业中，规模仅次于钱庄与典当而占第三位，但钱

庄与典当都有联号，而且是经常性的营业，所以在制度上都有一个首脑在&ldo;抓总&rdo;，惟独丝茧的经营，是胡雪岩自己在指挥调度。钱庄、典当两方面的人，

只要是用得着时，他随时可以调用，譬如放款&ldo;买青&rdo;，要用到湖州等地阜康的档手；存丝、存茧子的堆栈不够用，他的典当便须协力，销洋庄跟洋人

谈生意时，少不了要古应春出面。丝行、茧行的&ldo;档手&rdo;，只是管他自己的一部分业务，层次较低，地位根本不能跟宓本常这班&ldo;大伙&rdo;相比。

多年来，胡雪岩总想找一个能够笼罩全局的人，可以将这部分的生意，全盘托付；但一直未能如愿。如今他认为古应春应该是顺理成章地成为适当的人选了。

&ldo;应春，现在我都照你们的话做了，以后这方面的做法也跟以前不相同了。既然如此，丝跟茧子的事，我都交了给你。&rdo;胡雪岩又说：&ldo;做事最怕缚

手缚脚，尤其是同洋人打交道，不管合作也好，竞争也好，贵乎消息灵通，当机立断，如果你没有完全作主的权柄，到要紧关头仍旧要同我商量，那就

一定输人家一着了。&rdo;

他的这番道理说得很透彻；态度之诚恳，更是令人感动，但古应春觉得责任太重，不敢答应；七姑奶奶却沉默无语，显得跟他的感觉相同，便愈发谨慎了。

但他不敢推托；因为坚持不允，便表示他对从事新式缫丝，并无把握的事，极力劝人家去做，是何居心？光在这一点上就说不通了。

于是他说：&ldo;小爷叔承你看得起我，我很感激；以我们多少年的交情来说，我亦决无推辞之理。不过，一年进出几百万的生意，牵涉的范围又很广，

我没有彻底弄清楚，光是懂一点皮毛，是不敢承担这样大的责任的。&rdo;

&ldo;这个自然是实话。&rdo;胡雪岩说：&ldo;不过，我是要你来掌舵，下面的事有人做。专门搞这一行的人，多是跟了我多年的，我叫他们会集拢来，跟你谈

个一两天，其中的决窍，你马上就都懂了。&rdo;

&ldo;如果我来接手，当然要这么做。&rdo;古应春很巧妙地宕开一笔：&ldo;凡事要按部就班来做，等我先帮五哥，把收买两个新缫丝厂的事办妥当了，再谈第

二步，好不好？&rdo;&ldo;应该这样子办。&rdo;七姑奶奶附和着说：&ldo;而且今年蚕忙时期也过了：除了新式缫丝厂以外，其余都不妨照常年旧规去办。目前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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