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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2页）

殿中的佛像泛着金光，庄严肃穆。

梵音从远处缭绕而来，淡淡的燃香气萦绕在她鼻尖，和雍渊帝袖口上的冷香混在一起，反倒有些好闻。

&ldo;这世间能到朕面前的，甚少。&rdo;雍渊帝垂下眼，等人借着力站稳了身子，这才收回手，言语是一贯的温和：

&ldo;岁岁不是想上香?去罢。&rdo;

姜岁绵望着眼前显得尤为空荡的大殿，以及在旁侍立的僧人，不禁愣了瞬，念道：&ldo;我娘亲和哥哥&rdo;

&ldo;他们在山下等你。&rdo;似是知晓她记挂着什么，帝王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姜岁绵闻声点点头，提裙往前走了几步。佛像高大，殿也空阔，衬得走上前的小姑娘愈发纤柔了几分。佛身上的金色泄下来，洒了些在嫣红的绒花枝上，像一副缓缓挥墨的美人画。

自始至终，雍渊帝的视线都从未从人儿身上移开过。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她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远

&ldo;圣上?&rdo;跪于蒲团之上的小姑娘蓦地回头。她望着依旧站在殿外的男子，抿了会儿唇，又起身朝他跑了过去。

她逆着光影，似是黑夜中不期而落的流星。

姜岁绵跨过殿槛，在人跟前站定，轻声问：&ldo;圣上不拜么?&rdo;

雍渊帝定定瞧着再一次折返的少女，神色难辨。

几息之后，他轻轻启唇，唤了她一句：&ldo;岁岁。&rdo;

姜岁绵：&ldo;嗯?&rdo;

&ldo;神佛之说不过世人妄想借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可岁岁若有想要之物，却是不必求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rdo;

只需她开口。

雍渊帝伸出手，拨走了她耳侧跑散的一缕发丝。

小姑娘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帝王，仿佛明白了什么。

姜岁绵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什么音节来，而她对面之人也丝毫没有催她的迹象。

雍渊帝所有的耐心，估计都倾尽在了一人身上。

&ldo;圣上&rdo;小姑娘手指拧紧，犹豫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凑到了人耳边，小声道：&ldo;有些愿望若是拜佛，那便是祈愿，可若是讲给圣上你听，我二哥便是舞弊了，更何况&rdo;

&ldo;圣上也不是事事都能做到的。&rdo;

雍渊帝侧眸，姜岁绵温热的呼吸堪堪打在他衣襟之上，还有些烫。

&ldo;那岁岁求的什么?&rdo;他问。

这题小姑娘会。可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眨眨眼，没有说话。

清风拂过山间，雍渊帝随手挥了挥袖，原本向内而开的大殿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裹挟着，猛然阖上。

&ldo;砰‐‐&rdo;满殿神佛再无踪影。

殿上的匾额颤了颤，些许灰尘落下，却无一落在了二人肩上。雍渊帝看着身前的人儿，诱哄道：&ldo;岁岁但说无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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