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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较量与合作（第1页）

“什么？杜修明病了？哈哈哈……”朱英耀和秦观江二人狂笑起来，那朱英耀还狠狠地抓了怀中女子几下，然后道：“那杜修明还是武状元呢，遇到这么点挫折便气病了，就他这身板，看来也给不了那云儿姑娘什么好日子了。”

“正好正好，俗话说，女要俏三分孝。那杜修明最好是病死在床上，然后世子爷就能好好享受了。”秦观江谄媚地笑道，随即脸色变了，对着空气啐了一口：“那杜修明胆敢骑在藩王、宗室的头上耀武扬威，这定是太祖爷给他的报应！”

“唔……杜修明毕竟是武状元，身板在那里。秦观江，你不是在杜家安插了不少眼线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你就让他们去给杜修明下毒。只要杜修明一死，本世子保举你当这个兵马司都督！”朱英耀笑道。

秦观江听了这话，那简直就是打了鸡血。若是他当了兵马司都督，那现如今杜修明的所有荣华富贵和风光，都会到他身上。秦观江心里头别提多激动了，而旁边站着一语不发的吕芳则是暗暗冷笑：就凭你们，也害得了杜修明？

这厢边，楚王世子和秦观江，别提多高兴了。可京城里，则是大乱了起来。

有了杜修明的指示，唐胜率领底下的小弟，出击京城的“水霸、粪霸、米霸”。这三个行业虽然称霸，但却一盘散沙，连李金刚等人都不如。唐胜手底下这些人，比李金刚等人要强一些，收拾这些人，就如反掌观纹一般。

收拾了水霸、粪霸、米霸之后，原来对付杜家的一切招数，反过头便去对付张家和杨廷和家里。断水不说，还要臭他一大门。但在百姓眼中，这并没有什么区别。

杜修明“病了”之后，兵马司失去了管控。正在修的路，停了下来，但围挡却并没消失。本该疏通的沟渠，变得更加拥堵，城内污水横流。兵马司的吏员，原来手脚干净，连包子摊上的包子都不会拿。可杜修明一病，这些人的手立马就不干净起来。

总之一句话，兵马司又变成原来那副样子。不给百姓提供服务，反而是一个吸血虫。可又与之前不同，兵马司现在吸血的对象，似乎有所选择。若是有心人仔细统计一番，无非又是杨廷和、张家这些人的产业。

那些堵路、塞沟渠的地方，又好巧不巧，全都在各位大臣上朝的路上。故而杜修明生病造成的京城之乱，那是在当朝官员眼里。若是在百姓眼里，只是听说乱了，但还未曾亲眼看到。

这背后，自然是杜修明一手导演出来的。杜修明在这场戏里，兼任编剧、制片、监制、导演、剧务、男一号和路人甲。只见一座茶楼之中，杜修明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听着说书人说着杜青天的故事。

杜修明将张家、杨廷和的阴谋，编成了故事，让这些说书人在字里行间透露出来。杜修明无非是想告诉百姓，本官一心为了你们，可朝廷上有人欺瞒幼主，陷害忠良。只要杜修明一走，满城百姓，就会被奸臣剥削。

这样的戏码，百姓自然喜闻乐见。那些心中本就有不满的，早就猜想朝中有奸臣了，一听这些故事，果然如此。

一开始，顺天府还来抓妖言惑众的人，可京城的治安毕竟由兵马司管辖。让兵马司来抓人，这些说书的一个也抓不到，反而是将那些煽风点火的书生，抓了一个遍。顿时，万镗的压力骤然大了起来。

那些害杜修明的，以为万镗在帮杜修明。而杜修明这边的人，则是顺水推舟，把抓人的锅，全都扣在万镗头上。两天不到，京城中的舆论站在了杜修明这边，百姓自发的祈求让杜修明的病赶快好起来。

有时候，民意能左右天意。京师之中，舆论已然不可扭转了。内阁之中，杨廷和面色铁青，本以为联合张家制衡杜修明，能十分顺利，可没想到。现在是狐狸没打着，反惹一身骚。

若顺应民意，就得向杜修明妥协。杜修明那小子，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说不准会趁机狮子大开口。可若是不顺应民意，继续施压杜修明，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杨廷和看着面前几位阁臣，叹了口气道：“诸位都出出主意吧，杜修明那小子确实不简单，闹出这些笑话，是杨某的责任。但诸位也都看到了，京城之中，那杜修明已然可以呼风唤雨，比咱们可有效果得多。”

可底下的毛纪、费宏、蒋冕，这一次却出奇的沉默。联张制杜的主意，是杨廷和一个人拿的，根本都没有和他们商量。在这三位阁臣眼里，杜修明再厉害，一句话明升实降调他出了京城，便连根拔起了。而张家一旦再次得势，就是百姓再受一次苦。

沉默了片刻，还是蒋冕开口了，道：“若是谁裹挟民意，便能威胁朝廷，今后便会有更多人效仿。但这件事情，好在外人还看不出来其中奥妙，杜修明也不知道内阁的事情。到这个时候，便只好随杜修明去闹腾了。”

费宏摇了摇头道：“他岂会轻易罢休？吾观此子，十分聪慧。定是早已经知道是内阁在准备过河拆桥，他现在裹挟民意，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造出如此阵仗的成本可不小，他不会吃亏。”

毛纪心里向着杜修明，但却知道，现在只能骂杜修明，于是张嘴道：“那他还想怎样！升官还是发财，还是我们几个给他赔礼道歉？哼，阁老对他不是过河拆桥，是l历练他的心性，是为了让他明白为官之道，更是为了保护他。”

“剿灭四霸，向藩王征税，这都是牵涉利益极多的事情。以小过替其大祸，他还不愿意了？受了点委屈，就撂挑子不干，还裹挟民意威胁朝廷，我看就得狠心治治他不可。民意再大，大不过天意，阁老，不知宫里对此事是何态度？”

毛纪这一番话，给了杨廷和台阶和面子。本来是一心维护自己的地位，制衡任何试图崛起的新势力，转眼变成了照顾新人，历练杜修明的心性。杨廷和有了台阶下，缓缓回到：“宫里嘛，不过是想尽快息事宁人，天子是不会向着本官的。”

蒋冕则是道：“天子年幼，尚不懂事。蒋太后那边怎么说？”

杨廷和眼前一亮，蒋太后倒是一个十分不错的中间人，他道：“也罢，也罢，杨某一片苦心，杜修明肯定是不知道的。杨某告诉他，他反而要将好心当成驴肝肺。杨某抛去这张老脸不要，去请蒋太后给杜修明治病了。”

话里的话，在场这些人都明白。杨廷和的意思，眼下这个情况，不管怎样都得顺着杜修明先稳住京城再说。可接下来半年时间，只要杜修明不出问题，朝廷拿他便没办法了。想卸磨杀驴，那更是不可能的了。

没过多久，宫里派了御医，带着许多名贵药材前去杜家。还别说，贵有贵的道理，这些名贵药材一到，特别是跟杜修明说了这些药材的价值之后，医学的奇迹发生了。本来卧病不起的杜修明，活蹦乱跳了。

随后，杜修明独自前往宫里，见了蒋太后，这等于是间接地见了杨廷和。杜修明没别的要求，内阁的如何办的，他不再追究。可张家、楚王世子，这两家如何惹得杜修明，那他就得原原本本找补回来。

宫里答应了，接下来便是商量如何灭除四霸的事情了。两天之后，便是楚王世子朱英耀的生日，也是一年一度，京城四霸聚会的日子。到那时，京城四霸这些喽喽全会出现，这是灭掉京城四霸，最好的时机。

只要在他们聚会的地方，埋伏一些官兵，便能一举擒获。但这里有两个难点，其一，京城四霸手底下人员甚多，要有秋风扫落叶之气势，还要关门打狗。一旦这些人逃出去了，便会遗毒无穷。这一个难点，有杜修明先前的安排，早已是妥当。

其二，京城四霸之中，楚王世子乃是皇亲贵胄。不论如何，也不是杜修明能抓的，更不是杜修明能杀的。再加上张家的把柄，被杨廷和作为利益交换了，一旦楚王世子朱英耀与张太后回合，那便会前功尽弃。

想要杀楚王世子，那唯有定他一个大逆不道、忤逆天子之罪，这就得朱厚熜在场了。刚好，杜修明早先立威之时，便告诉了世人，他头上还有一个叫侯聪的人，朱厚熜正好可以过去。

到时候，朱厚熜和杜修明前往酒楼赴会。陈寅、王佐等人，带着内阁的人在附近埋伏，随时准备将杀世子的一套流程走完。只等灭除四霸之后，将这京城四霸的财产全都搜刮出来。

杜修明独得其中“可再生财产”部分，然后再和内阁、宫里将那些“不可再生财产”的部分瓜分了。

内阁有了这笔钱，欠俸、欠饷、军备、赈灾，全都有了钱去办。宫里有了这笔钱，修缮殿宇，铺张排场，也全都有了钱。杜修明拿到这笔钱，成立了大明投资钱庄之后，做起了大生意，便再无钱财之忧。

这一笔钱，全都盯着。一时间，宫里、内阁空前团结起来，紧锣密鼓准备围猎这几头猎物。但杜修明却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如何引朱厚熜进圈套呢？正在他犯愁之时，余云亦却抓了几个人过来，道：“修明，这几个人准备在水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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