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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沐珩是什么人?霁月风光,君子如玉,任何场合均矜贵自持,闲雅贵重,偏生如今浑身带刺,非跟她过不去。
裴沐珩见她迟迟不动,唇角冷笑,
“怎么,旁人是病患,我就不是了?”
云栖缓吸
一口气,三年行医,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又算什么。
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淌出一条血迹,云栖镇定自若上前取出袖下细针,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你坐下,我给你止血。”
她语气无波,镇定平静。
裴沐珩偏眸看着低眉顺眼的少女,沉沉睨了她一眼,扶着长桌在锦凳坐下。
云栖弯腰将伤口四周几l处穴位扎了针,五针一下,血势渐渐变缓,很快便有凝固之势。
眼下医箱不在身边,云栖还不方便处理伤口,吩咐道,“你先裹上衣裳,天气寒凉,莫要挨了冻”
话未说完,那修长的胳膊往前一捞,将她纤腰钳住,云栖大惊,眼看身子要被他压在桌案,云栖眼疾手快掏出银针
这等场面裴沐珩已司空见惯,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一面擒住她的身子将她抵在桌案,一面去擒她的双手,仰身躲开银针。
云栖料到他早有防备,也不过是虚晃一招,瞅准这个契机,抬起膝盖往他下面一顶,裴沐珩没料到她来这一手,连忙后退。
云栖身子得以解除桎梏,连忙翻身跃起,可惜一只手腕还被他擒在掌中,云栖再次出招扎他胳膊,裴沐珩抬手格挡,银针扑了个空。
他力道毕竟强势,武艺又在云栖之上,很快将她双手缚住,压在她头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到不可思议,云栖如同粘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
裴沐珩眼神深沉,眸光生了刺似的俯身逼近她,
“你那相看对象瞧见眼下情景,该当如何?”
语气里满是酸酸的嘲讽。
云栖明白了,她不肯嫁他,他也不乐意她跟别人在一起。
她不欲与他纠缠,神色冷漠,“我跟他已无关系,他母亲正为他另择良妻,你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裴沐珩眸色一顿,心里呕着那股火不知不觉撤退。
她身子被她摁在桌案,双目倾垂看向一侧,视线始终不往他身上瞄,浓密的鸦羽颤动不止,隐忍不发,裴沐珩不想看到她现在这番模样,他喜欢她在他面前无法无天,作天作地。
她在忌惮他,忌惮他的身份。
裴沐珩心底忽然漫上浓烈的委屈,“你可记得有一回你们姐弟寻了一条蛇捉弄我,我背身撞在桌角,青了一片,我不让你瞧,你非掀开我衣衫,亲自给我上药。”
“少时你吵我读书,我将你扔开,你抱着我胳膊咬了一排牙印,现在还有痕迹呢,你要不要瞅一瞅?”
那语调不急不缓,如同悠扬的山涧,带着几l分蛊惑。
他面容冷俊,五官锋利无比,每一帧都像是上苍雕刻的艺术。
云栖心口一颤,酸酸楚楚的炙流注入四肢五骸,抵抗的力道明显松懈了些。
只是想起二人身份,云栖将所有念头压下,清凌凌的目光跟刀子似的直抵他心底,
“我不想看,也不记得了,对于我来说,无关紧要。”
裴沐珩看着她没心没
肺的模样,不怒反笑,舌尖忽的往前一挑,一下触到她温柔的唇,云栖眼底生了怒,不可置信盯着他。
裴沐珩却没看她,而是饶有兴致吮着她的唇瓣,小心翼翼蚕食,
“你咬过我,今日我还给你”
他嗓音浓郁,粘稠,似化不开的霜。
随着他力道加深,云栖整个唇被他含弄在舌尖,云栖气得扭头抽开,终于恼羞成怒,
“你有未婚妻,还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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