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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第2页）

慕容炎看了王允昭一眼，王允昭这才打开圣旨，把封平的罪状公开于人前。便是法常寺滥用私刑，罗织罪状、欺瞒君主，意图陷害左苍狼等等。

私通后宫一事，毕竟不体面，他没有明说。

姜散宜听完之后，说：&ldo;如此说来，封统领确实是罪有应得。不过陛下，法常寺因私通逆党，早已被诛灭。陛下亲自下令火焚寺院，一直封禁至今。昨夜微雨，山路湿滑，左将军是何事，竟然深夜上山呢？&rdo;

慕容炎没说话，姜散宜说：&ldo;封统领身为禁军统领，左将军又深得陛下倚重，见她私自出宫，又是去法常寺那样的地方，恐怕跟去看看，也是情有可原。&rdo;

慕容炎说：&ldo;这个该死的东西，难得国丈竟也如此维护他。&rdo;

姜散宜一惊，知道慕容炎开始怀疑他们之间有所勾连，忙说：&ldo;实不相瞒，陛下，微臣是有一事……想说又不敢。&rdo;

慕容炎问：&ldo;何事？&rdo;

姜散宜缓缓说：&ldo;上次捉拿逆党之时，冷非颜虽然伏法，但是主犯慕容若一直逃亡之中，并未拿获。而晋阳城防守严密，他如无升天遁地之能，绝对无法逃出升天。所以如今恐怕还在城中。而法常寺先前就曾因包庇逆党而亡，所以……左将军这次上山，到底是什么目的，微臣不敢妄自猜测，却难免也心中存疑。&rdo;

慕容炎怔住，姜散宜说：&ldo;陛下，如今这场事，既然是因为左将军而起，陛下何不让她过来对质，如若封统领确实该死，也让人无闲话可传吧。&rdo;

他这话一出，党羽们当然纷纷应和。甘孝儒一党也没有反对‐‐封平不是他们的人，左苍狼也不是。谁生谁死他们都不关心。再说了，万一这时候反对，封平得救了，到时候岂不是无端树敌？

是以诸臣皆赞成，无一反对。

慕容炎眉头微皱，姜散宜说得没错，慕容若还在晋阳城，她本就是为了救冷非颜等人而回来。这次她去法常寺，真的只是焚香化纸、祭奠故友吗？

他沉声说：&ldo;派个人去南清宫，传她过来。&rdo;

王允昭赶紧命内侍前去传左苍狼。

南清宫，左苍狼略微意外，问眼前的内侍：&ldo;你是说，陛下传我前往德政殿？&rdo;

内侍躬身道：&ldo;回左将军，正是。&rdo;

左苍狼起身，薇薇很有些担心：&ldo;将军，不会有什么事吧？&rdo;

左苍狼说：&ldo;无事。&rdo;转头看了一眼可晴，说：&ldo;可晴，跟我一起过去。&rdo;

可晴应了一声，跟着左苍狼出门，薇薇赶紧说：&ldo;我也去！&rdo;说完跟在两个人身后，也出了南清宫。

德政殿前，文武百官分立于两侧，慕容炎端坐于檐下，怀里抱着宜德公主。姜碧兰也正在哄慕容泽。左苍狼缓步走来，群臣的目光瞬间落到她身上。

卸了戎装的她，素衣朱绣，粉黛不施，山泉一样甘冽清凉。左苍狼目光与诸臣相触，随即看了一眼檐下的封平，又看向慕容炎怀里的宜德公主，心下了然，上前行礼：&ldo;糙民左苍狼，参见陛下，见过各位大人。陛下传召糙民，是有什么事吗？&rdo;

慕容炎问：&ldo;昨天夜里，你私上法常寺，祭奠逆党，你可知罪？&rdo;

左苍狼叩首而拜：&ldo;糙民知罪，为此陛下罚南清宫减俸一个月，微臣已经关照宫中上下，节俭开支。&rdo;

慕容炎顿住，确实，此事他昨夜已经罚过了。不过左苍狼在宫中尚无位分，她哪来什么俸禄？这样说，但凡是个人都看得出维护之意了。旁边姜散宜说：&ldo;左将军，您明知法常寺乃逆党贼窝，如今贼人已被陛下亲自下令剿除，法常寺也因此被封禁，深更半夜，您上山何为？&rdo;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左苍狼的表情。以她对慕容炎的深情，如果被慕容炎怀疑，势必伤心。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愤怒和伤心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左苍狼说：&ldo;我之过错，陛下已然惩戒，如今姜相这样说，是觉得陛下处置不公吗？&rdo;

姜散宜哑然，随即赶紧说：&ldo;只是那慕容若仍在城中，而且据我所知，他一度躲在法常寺。将军本就是为救逆党而来，如今又深夜出宫上山，难免令人怀疑另有图谋。&rdo;

左苍狼说：&ldo;不知丞相怀疑，我有何图谋？&rdo;

姜散宜见她死不承认，只好说：&ldo;如此巧合，很难让人相信，将军是否有意相助慕容若逃离晋阳！甚至……另有约定也不一定。&rdo;

左苍狼说：&ldo;约定？当初慕容若还是储君之时，手中权势滔天。姜大人勤勤恳恳、忠心辅佐他的时候，我没有同他有所约定。方城一战，我随陛下救出王后，攻入城中，诛杀废后藏氏，彼时姜丞相刚刚决定叛离旧主，弃暗投明，跟随陛下。那时候，我亦未同他有所约定。&rdo;

她声音哀恸，却不紧不慢，字字清晰：&ldo;现在，他手中无一兵一卒，身上无一分一文。一个走投无路的逆党，我却要同他定下约定了吗？&rdo;

姜散宜心中一沉，只觉得今日的她，仿佛有哪里不一样了。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左苍狼抬起头，看向慕容炎，说：&ldo;倘若昨夜，不是陛下及时出现，我已死在封统领刀下。难道陛下亲自前来，也是我有意安排吗？&rdo;

慕容炎眼神略软，说：&ldo;只是例行公事，询问几句，也值得你这般激愤。&rdo;

他语声一软，面前的姜碧兰就流下泪来‐‐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这般温存地待这个贱人。她说：&ldo;你跟随陛下多年，陛下的性情，你从来就了若指掌！何况你这样的人，会没有准备？只怕陛下若是不来，你上演的就会是另一出戏码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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