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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第2页）

&ldo;这……这……&rdo;

吴细福口舌含糊，太后却失了耐性。抬手对陈姁道：&ldo;把他带出去，打到实说为止。&rdo;

&ldo;是。&rdo;

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去架人。吴细福本就不是什么有大主意的人，算是个顶老实的人，之前，连各宫给的贿赂都不大敢收。这会儿听说要挨板子，愣是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跪坐到了地上，被人架住了两腋向后拖了一大截才反应过来，扯开声音求道：&ldo;太后娘娘……奴才说……奴才说……娘娘饶命啊。&rdo;

太后这才放平声音：&ldo;放下他。&rdo;

太监们一松手，吴细福就跌趴到了地上，他忙地朝前跪行了几步，颤声道：&ldo;万岁爷虽然长日歇在翊坤宫，可贵主儿……贵主儿没有侍过寝，皇帝每回都只是陪着贵主儿歇下，所以敬事房才不曾有记档，太后娘娘……奴才们糊涂，奴才们糊涂啊。&rdo;

&ldo;不曾侍寝？&rdo;

出声的人是敬嫔。她诧异地朝王疏月看了一眼，又朝向太后道：&ldo;身为嫔妃，怎么能不侍奉皇上呢……&rdo;

婉嫔有些气不过敬嫔如此火上浇油，忍不住道：&ldo;敬嫔，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没有发话，你不该多言。&rdo;

谁知敬嫔却抢白道：&ldo;婉嫔，如何是多言，我虽出身科尔沁，却也受教宫中多日，本分一日不敢忘，今日听得这种事，心里疑惑罢了，难道……宫规管束，也是要分人的不成……&rdo;

&ldo;你……&rdo;

&ldo;好了！&rdo;

太后喝了一声，二人忙跪了下来。都不敢再多言。

殿内一下子静下来。众人尽皆朝王疏月看去。

都说，世人皆受皇权管束，只有皇帝一人是能得人间大自在。

可这个时候，王疏月却突然觉得这话挺讽刺的。

男女阴阳之事，放在民间小户之家，到还能成为夫妻之间的私乐，而在紫禁城之中，即便是与他喜欢的女人纵情天外，身边仍然有一大堆的人守着。时辰，日子，一样都不能记错。私乐已然成了一件曝在人前，论功过，论是非，甚至问罪，处罚的公事。

人间大自在，恰恰也是人间大不痛快。

&ldo;皇贵妃。吴细福的话，可是真的。&rdo;

&ldo;是。&rdo;

她无处可避，应过这一声后，也起身跪了下来。

月白色氅衣铺于地，像脆弱荼蘼一朵，不合时宜地开在二三月间。

&ldo;你为何不肯侍寝。&rdo;

太后没有多余的言语，也并不曾在众人面前顾及她的颜面。王疏月无言以对。对于女子而言，这是令人避讳的症候，她实在有口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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