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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第1页）

这确实是个破绽‐‐从手术的时间点来看，师霁到s市以后，出国参加国际会议的那段时间，&lso;师雩&rso;只来做过一次手术，除非这一次手术就让他面目全非，否则，他第二次过来的时候，别人还是能轻易看出他和哥哥长相相似的地方。毕竟他们兄弟确实很像，而且，像他们这样的美男子，就算是不八卦的单位都会引起众人注意，更别说医院一向是一个小道消息满天飞的地方了。

&ldo;这的确是个问题。&rdo;胡悦承认，&ldo;但也不是不能解释，也许师雩第一次来，是用的化名，成功蒙混过关以后，他们发现了一个行之有效的行为模式，也就一直沿用了。毕竟，如果师霁没整容却对外宣扬的话，细节上难以伪装，还是有很多同事能看出破绽的。&rdo;

&ldo;而且，技术上来说，他也没有直接对你承认自己整过容，给他做手术的人是周院。&rdo;解同和指出，&ldo;你仔细品味他的话，他只是告诉你，他给一个男人制定了手术计划，他信任周院作为医生的能力‐‐也信任你这个学生，还有他本人可能开过内眼角，且内眼角是做系列手术的第一步。&rdo;

仔细想想，师霁的话的确滴水不漏，怎么解读都可以，甚至就连内眼角的对话，也可以理解为&lso;如果我开了内眼角，你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rso;，那么，如果没开呢?没开的话，胡悦看不出来不是反而正常了吗?这些话，不足以成为指责他的证据，都可以轻易地被解释清楚，胡悦按着太阳穴，&ldo;头疼。&rdo;

&ldo;你现在体会到当时我的感觉了吧?&rdo;解同和说，&ldo;这已经是十年以后的师霁了，十年以前，他压力更大，也就更尖锐、更难缠。&rdo;

他吹了一下羊肉串，咬下一口，一边吞咽一边说，&ldo;好在师雩的嫌疑已经接近被完全排除，真正的嫌疑人已经开始收网，不然，想到还要和他打交道，我真是……&rdo;

后面的话胡悦就没听清楚了，事实上，在&lso;真正的嫌疑人已经开始收网&rso;之后的话，她都听得不是很清楚，她的脑袋一阵阵发嗡，天旋地转，甚至只能抓着桌角来平衡自己，声音也跟着发颤，&ldo;什、什么?&rdo;

&ldo;这个消息，按理是不能告诉你的‐‐毕竟是连环案，保密级别很高。&rdo;

虽然是在卡座里，隐私性相对好，但解同和的用词依然很保守，没有敏感词汇带出，他犹豫了一下，把声音再压低了一点，&ldo;dna比对上了，是嫌疑人的男性亲属触犯法律，dna入库触发了警报。这是前几天的事，经过摸排，大概已经确定了目标‐‐嫌疑人整个家族，当时只有一个男丁在a市务工，各方面条件都符合凶犯侧写，凶手很可能就是他!&rdo;

&ldo;a市那边，已经组织了一支小队进行异地抓捕，我本来打算等人抓到以后再告诉你的……&rdo;

怕万一扑了个空，她会失望，也是有保密纪律的约束，胡悦都能理解，只是她现在无暇去思忖这些，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脑子里来来回回地回响着那句话，&lso;凶手很可能就是他&rso;，&lso;已经组织小队异地抓捕&rso;……

没有眼泪，等了这么多年，已经不会轻易流泪了，只有强烈的患得患失一下涌起，她几乎无法相信‐‐这个问题，悬挂了十年，赌上一生去追求的悬疑，终于答案就在眼前，只差这么一步，这一步，任谁都怕再有什么闪失。

胡悦捂住脸，久久未动，隐约听见解同和在说，&ldo;你再这样，人家以为我欺负你‐‐以为我在烧烤店和人说分手呢‐‐&rdo;

周围叽叽喳喳的声音慢慢涌过来，还有那美拉德反应带来的香味，人间烟火渐渐重回感官，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对他们报以多余的注意力，这毕竟是s市，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人们已经见怪不怪。

胡悦慢慢放下手，扑哧一声笑了，她双眼微红润泽，眼神却清澈得像是水里洗过的黑水晶。

&ldo;说什么呢，我好好的。&rdo;

她说，若无其事地拿起羊肉串，咬下一大口。&ldo;好吃。&rdo;

正宗的关外小羊肉，嫩且新鲜，混合细盐和香料，在舌尖迸发出无上的美味，就像是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品味过这样的滋味，她真诚地赞美，&ldo;真好吃!&rdo;

解同和看着她笑，伸手越过烤炉，摸了摸胡悦的头。他的触碰，还带了烤肉料的味道，温暖、粗糙，但却像是满屋喧嚣一样，热热闹闹，实在牢靠。

&ldo;好吃你就多吃点。&rdo;

他说。

胡悦甩开腮帮子大吃二喝，饭量是平时的好几倍，一口接一口，吃得浑身冒汗，走出门都不用拉羽绒服的拉链，解同和陪她散了好一会步，&ldo;不走走我怕你积食。&rdo;

他们没有过多的对话，分享这份情绪，本来也用不着言语，胡悦走舒服了，心里的激动劲也慢慢消褪‐‐至少是可以自控了，她说，&ldo;嗯，回去吧‐‐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rdo;

&ldo;顺路。&rdo;解同和不让她反驳，&ldo;‐‐我说顺路就顺路。&rdo;

胡悦没奈何，和他一起走去取车，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街灯下的影子：这一带是老城区，房屋破旧、街道狭窄，前几天s市下了一场薄雪，花圃里还有未化的残余，胡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恍惚间，她好像去到了从未踏足的a市，行走在了梦中千百次到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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