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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一鼓作气跑回了屋里,房门关上后才开始害羞。
心跳快得厉害,这种感觉却并不讨厌,她快乐地跑到床边,才发现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两只鸳鸯枕头并排摆着,上面还放了一个削过的小椰子。
南山抱着椰子发了会儿呆,又尝试去感应自己的灵骨。
不知不觉间,灵骨已经成熟了大半,晶莹剔透的泛着灵力的流光,而那根伪造的灵骨却是黯淡的,上面铺满了裂纹,仿佛随时会碎成几截。
霁月不在,她尝试着自行修复,灵力不要钱一样灌进去,裂纹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趋势,吓得她顿时不敢再动。
伪灵骨的摇摇欲坠,让南山突然生出些危机感,她不敢懈怠,整日待在海上思考不杀霁月也能破除罩子的办法。
第三十次尝试失败后,南山被怨气击中,落在沙滩上后咳了一口血,顾不上疗伤就赶紧检查那根伪灵骨。
又多了一条裂痕。
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减少灵力使用,方才被袭击时也小心避开了这根骨头,怎么还会多出一条裂痕?南山总觉得哪里不对,思来想去决定回去翻翻玉简,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海上,终于回家一趟,几乎是一进院门,就听到了激烈的祝祷声。
神殿和后院只有一条走廊之隔,祝祷声传过来是时常会有的事,尤其是傍晚时分,声音就更是响亮,南山也早就习惯了。
可今天的祝祷声,却和以前不太一样。
南山站在院子里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区别——
少了虔诚。
霁月的修为会随着夜晚来临变得虚弱,傍晚时会渐渐减少赐福,所以信徒的祝祷声里会多出很多不好的情绪,但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虔诚。
今日却不同,信徒还是如常求神明赐福,话语间却全是不满与愤恨,少了最重要的虔诚。
以往他们都会在天黑之后才会变成这样。
“喂,发什么呆呢?”守心突然跳了出来。
南山回神:“啊……没事。”
“今天厨房有鱼,你想吃吗?”守心热心地问。
“不用,我不吃,”南山回屋拿了几块玉简,一回头发现他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无奈,“我真的不吃,还有事呢。”
“你整天有事,”守心撇撇嘴,“仙君也有事,你们一个个的可真忙,都不管我死活的。”
“仙君?”南山一顿,“他最近没来看你吗?”
守心轻哼:“没啊,好久都没回来了!”
南山本来想直接回海上的,但一听他这么说,还是先去了神殿一趟。
霁月却不在神殿。
又不在?南山看着满面悲悯的神像,突然想起自己上次来找他也不在,而且听那些信徒的意思,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再赐福了。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当时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再赐福的,结果被美色勾得什么都忘了,后来又忙罩子的事,就将此事彻底抛在了脑后。
所以……他不在神殿,会去哪呢?南山思考半天,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血日已经被黑斑覆盖大半,只剩下弯弯的月牙一样的光线,海上却还是波光粼粼,与白沙滩交相辉映,仿佛永远不会天黑。
霁月一身浅蓝,飘逸的身影犹如一道海浪,衣角翻飞间掌心的铃铛仿佛流星,在沙滩上留下一道道印记。
身若游龙,翩翩惊鸿,是这凡间唯一的神明。
南山摘了两枝香彩雀,一枝别在耳朵上,一枝拿在手里,等霁月朝她走来时,笑着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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