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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第1页）

&ldo;好吧，眼见为实。可我告诉你，那个人的脸被车压过，已经完全变成了没有五官的肉饼，你怎么认？&rdo;

&ldo;高竞的大腿根有刀疤。&rdo;

&ldo;你还要看他的下半身？&rdo;乔纳嚷。

莫兰冷漠地看着她。

&ldo;眼见为实。既然看不了脸，我就得看身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认尸又不是只看脸。&rdo;莫兰一边说，一边抓起丢在沙发上的包，挎在了肩上。

&ldo;如果他的腿也被压扁了呢？&rdo;

&ldo;那刀疤应该还在。刀疤可能会变形，但不会消失。关于这点，我昨晚查过相关的法医书籍。&rdo;

她们一前一后走出家门。

&ldo;喂，去看一个被压扁的尸体，你就不怕？&rdo;走进电梯后，乔纳问莫兰。

&ldo;我昨晚看过一本关于如何战胜恐惧的书。&rdo;

&ldo;你昨晚好像看了不少书。&rdo;

&ldo;是的。&rdo;莫兰冷冰冰地说，&ldo;我还做了一个表格。&rdo;

&ldo;表格？&rdo;

&ldo;逻辑书上的概率分析表。当我没办法认真思考，并且忍不住一次次怀疑自己的判断时，我就得依赖概率分析。它能给我一个准确理智的结论。我得确定他是故意不跟我联系，还是不能跟我联系。最后的结果是，他故意不跟我联系的概率是，零。&rdo;莫兰道，说话时，她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电梯按钮。

乔纳觉得表妹只是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正处于发疯的边缘。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对方，只好假装若无其事地说：&ldo;概率分析？准吗？能不能算财运？&rdo;

莫兰瞄了她一眼：&ldo;概率分析的准确率可以达到95％，假如你愿意相信的话。&rdo;她轻轻叹了口气，&ldo;有时候，你必须得找一点东西去相信……&rdo;

一本战胜恐惧的书？那真的有用吗？它真的有助于稳定认尸时的情绪吗？难道看了这本书，就会把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看成加了肉丁的番茄酱？得了吧。

乔纳压根不信心理学，当然她也不想去认尸。不管那个躺在停尸房里的倒霉蛋是不是高竞，她都不想去面对一具被汽车压得稀巴烂的尸体，更何况，莫兰还要掀开盖尸布去看那家伙的下半身，她一想到这，都要吐了。

要不是郑恒松提出愿意陪莫兰进停尸房，她真不知该怎么拒绝莫兰。正处于深度焦虑中的表妹，显然是看不见她脸上的不情愿的。

她在停尸房外的走廊上等了漫长的十分钟，郑恒松和莫兰才终于一起走了出来。但从两人脸上的表情，她实在看不出任何端倪。

&ldo;是不是他？&rdo;她心惊胆战地问。

郑恒松摇头。

&ldo;不是他？！&rdo;她不放心，又问道。

&ldo;不是。那人的手上都是老茧，应该是个打工仔。皮夹克跟高竞穿的也不是同一个牌子。&rdo;他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ldo;别担心，真的不是他。她看得很仔细。&rdo;郑恒松露出恶心的神情。

&ldo;太好了！&rdo;她嚷道，整个人顿时放松了下来。

但是很明显，另外两个人并不像她那么兴奋。

&ldo;喂，既然不是他，干吗这副表情？&rdo;她推了一下老公。

郑恒松亲昵地拍拍她的腰，低声道：&ldo;我刚刚得到消息，高竞的手机最后打的电话是120。&rdo;

乔纳顿时怔住。她看见莫兰正朝她走来。

&ldo;先别告诉她。&rdo;他低声道。

她点点头。

&ldo;我现在去开车，你和她在楼下的大门口等着。&rdo;说完，他就撇下她们快步下楼。

乔纳再看莫兰，脸色苍白，神情倦怠，头发凌乱，好像快支持不住了，她赶紧过去扶住她。&ldo;喂，你怎么样啊？那人不是他，这下你该放心了吧！&rdo;她说道。

莫兰抬起头朝她疲倦地一笑。

&ldo;至少他可能还活着。&rdo;莫兰轻声道。

&ldo;当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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