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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阿炎，你的亲弟弟司马攸为童时，就饱阅经书，出口成章，才识在你之上。先皇司马昭一直就对他格外钟爱。因为其兄司马师无后，便令攸过继给他为子。之后，议立世子时，先皇说过什么话，你可还记得吗？&rdo;

良久后，司马炎才冷漠地重复父皇当年的话：

&ldo;天下是我兄的天下，我不过因兄成事，百年之后，天下应归我兄继子，我心方安。&rdo;

&ldo;这天下要论理来说，应该是你的皇叔祖父懿的天下。先皇昭百年之后，就是依照礼数，也应该把皇位传给他的弟弟。阿炎，你觉得呢？先皇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出来，就把皇位传给了司马攸。阿炎当时听到先皇的这番话，心里可同意他的想法？&rdo;

司马炎低头沉思良久后，才更加冷漠决绝地说：&ldo;沈儿，朕与你说句真心话，朕看不上这皇位，从来就没想过要争它。可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司马攸除了有几篇文章比我好外，还有哪一点比得过我，竟然能让父皇如此偏袒他！&rdo;

&ldo;阿炎，这些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这些事只会徒惹伤怀。&rdo;

&ldo;朕就给衷儿一次机会。若弱冠之年时，他的才识依旧如此，那就再行商议。&rdo;

泰始三年，正月，晋武帝司马炎册立十岁的长子司马衷为皇太子。而且太子府的一众官员，他也定下了由谁来担任。可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都有可能飞出来。这就有人敢拒绝为官。

&ldo;皇上，新封的太子洗马李密不但拒不启程，还呈上了一份祈留奏折。&rdo;

司马炎神色自若地打开看起来。他所看的就是流传千古的《陈情表》。

&ldo;这个人倒真是个难得的孝孙。&rdo;

&ldo;参见沐王。&rdo;

&ldo;沈儿，你来了。这是朕选的太子洗马李密呈上来的奏折，字里行间可谓是情真意切，让人为之感叹。你也看一看吧。&rdo;司马炎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奏折递给沈暮。

&ldo;《陈情表》？&rdo;沈暮淡淡地说。看完后，他感叹地说：&ldo;这个蜀汉郎官李密倒真是个孝顺的做官好手。他倒是让人十分佩服。&rdo;

&ldo;沈儿，有些话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不必说的那么分明。&rdo;

&ldo;小枫，传朕旨意，全李密孝心，待刘氏终老，再为太子洗马。&rdo;

&ldo;奴才遵旨。&rdo;小枫一头雾水地说。

平静的日子总是很快就过去了，而麻烦事总是与人纠缠不清。

&ldo;沈家一门忠良，却只有沈暮一子。如今他年已十九，到了成婚之时。皇上要为他多多留心好人家的女儿，早日为他赐婚，替沈家延续香火。&rdo;太后关切地说。

司马炎掩去眼中复杂情意，平静地说：&ldo;朕知道了。朕会替沐王留心的。&rdo;

一个月后，沈暮看着又出神的司马炎，十分不高兴地说：&ldo;阿炎，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事？&rdo;

&ldo;太医回禀，太后昨日又咳血了，朕担心母后的病情会加重。&rdo;

&ldo;阿炎，太后身边有众多御医悉心照顾，一定不会有什么事。&rdo;

&ldo;沈儿，陪朕出去走走吧。&rdo;司马炎边说边站起身来。他温柔地为沈暮披上披风。接着，他和他相携而去。

夜晚繁星满天，莹莹光润隐现。司马炎躺在软榻上，抬头看着夜空，却没有好心情。

&ldo;沈儿，朕有一事想与你商议。&rdo;

&ldo;阿炎，你想说什么事？&rdo;

&ldo;沈儿，一个月前，母后与朕提起一事。这一个月来，朕一直是反复思量。如今，觉得母后所言极是。&rdo;司马炎坐起身来，温和地对他说。然后，他避开沈暮的目光，黯然神伤地接着说：&ldo;沐王心里若是有中意的女子，朕愿意为你赐婚。若没有的话，朕派人替你挑选。沐王早日娶个如意王妃，也好延续香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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