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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夏清的话，是那个叫苏慕北的？”他猜测道。听到苏慕北三个字，孟小枫神色微微一怔，转瞬又恢复常态，孟小枫并没有否认这一点。“果然是她，”田文至歪头回忆着，“我看苏慕北应该也挺喜欢你的吧，那会她看到你亲我，她看我的那个眼神就只差没把我吃了。”田文至叹了口气，“虽然我不怎么理解，但是你们两个既然互相喜欢，那干什么要分手？”孟小枫遥望着院子外，苦涩道：“怎么在一起，我要是告诉我妈妈我喜欢女人，一辈子不打算结婚，你觉得她会怎么样。”田文至了然点头，“就阿姨那个火爆性子，你要是敢说出这样的话，她非把你打死不可，绝对会不认你这个女儿了。”“所以啊，”孟小枫无奈一笑，“所以只能分手了。”田文至走至孟小枫身边，犹豫一番后道：“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也可以试试，阿姨一开始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但僵持一段时间，阿姨总会让一步的。”“以前我可以这么做，我也一直都打算这么做，”孟小枫侧头望向他，“可是爸爸突然走了，妈妈就一个人了，她的情绪不稳定，她养了我二十几年，她一心扑在我身上想看我结婚生子，我不能这么对她。”“不能对不起妈妈，所以你要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苏慕北吗？”田文至严肃问道。孟小枫遥望着院子外陪着老婆散步李伸，转而道：“你觉得李伸过得怎么样？”不懂为何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了，但田文至还是如实回答道：“过得挺好的啊，他老婆也娶了，再过一段时间孩子也要出生了，工作也不错，人生基本完美了。”“完美？”孟小枫低低重复着这两个字，心头压抑着些许难言的情绪。旅行“人这一生是活给别人看还是活给自己看，绝大部分人应该都是前者，活在大多数人认为的完美里。”田文至将手搭在孟小枫肩头，吊儿郎当道：“我们不聊那么远那么深的话题，简单粗暴点，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爱她吗？”孟小枫甩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坦诚道：“爱，当然爱。”“好，那我帮你，我帮你去劝阿姨，人多力量大……”田文至拍着胸脯豪气冲天。“爱情这种东西只是人生很小的一个部分，”孟小枫苦笑着打断他道：“对我而言，比爱情重要的东西有很多，所以说，我不是一个好爱人，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我遇不到比她更好的人了，但是她一定还会遇到比我好上百倍千倍的人，没了我对她反倒是件好事。”田文至推她一把，嘲她：“按你这话来说，你这是牺牲自己成全了她，你还挺伟大的？”孟小枫白她一眼，“我知道你是想说我自私，别拐弯抹角的，我承认，我胆小没用是个没担当的德行，是我对不住她。”田文至重新坐回沙发，拿起手机继续玩着游戏，游戏音效“滴滴答答”的不停响着，吵得人烦闷不已。孟小枫拿起桌面的耳机丢给他，“吵死了，带耳机。”田文至抬手接过抛过来的耳机，不急不慢的带上，“那你打算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她瘫坐在沙发上，“一年前就做决定了，现在依旧还是那个决定，没有变。”“分手的决定没变，可我看你喜欢她的心，也跟着没变吧。”田文至漫不经心的说着话。他随意的话戳中人心，孟小枫闭目不语，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田文至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冯裘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敲了敲孟小枫的脑袋，“我不在家你就不知道招呼人了，文至来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泡杯茶给他。”孟小枫捂着被敲的头，不满道：“他又不是什么稀罕客，隔两天就来，不用泡茶。”“你再说你再说，”冯裘做势又要去敲她脑袋，孟小枫连连躲开。田文至放下手机，走近一把挽住冯裘的手，口气腻歪道：“阿姨，几天不见我好想你啊，你看小枫，我一来他就巴不得赶我走，一点都不尊重我。”孟小枫扯了扯嘴角，懒得再搭理这个告状精。寒来暑往，又是一年，时间在不经意间匆匆而过。公司楼下开了一家新的旅行社，孟小枫下班路过时多瞧了几眼，旅行社里的工作人员正在外面派发宣传单。“美女，看一下吧，新店开张报团有优惠，八折。”胸前系着红色绶带的女孩笑着用手摆出一个八字。孟小枫接过她递来的宣传单，随意撇了几眼，山湖灵岛几个字吸引住了孟小枫的所有视线。曾经的对话浮于耳边，依稀还记得，两年前二人曾计划着去这个地方玩，苏慕北将所有路线都计划好了，甚至还做了相关的ppt，孟小枫以此还取笑她太过夸张，只是一切的变故来得太快，原本的计划被搁浅，分手也在那不久之后。女孩见孟小枫似是对旅游有兴趣，兴致勃勃的继续介绍着，“美女是想去山湖灵岛？这地方好，人杰地灵空气风景那都是一流的，很适合你们这些上班族去放松心情……”孟小枫紧捏宣传单，道：“帮我报名吧，就去山湖灵岛。”女孩展笑，热情道：“好勒好勒。”在那不久之后，她背上行囊开始了一个人的旅游，虽然这趟旅游并不顺利，堵车堵在半路好半天，中途还下起了大雪，隔天早上起来漫天白雪，气温随着这场雪急速下降，人也跟着冷得直哆嗦。孟小枫跟在旅行团队后面，漫无目的的四处观望着，偶尔留下一两张照片。孟小枫停在了一尊石像面前，石像是由山石雕刻而成，壮大巍峨。孟小枫回忆起计划来这里时的场景，孟小枫指着手机上的一张图片，兴奋的跑到苏慕北面前，“你看这个图片，这个石像好漂亮啊，就是不知道实体有没有照片这么好看。”苏慕北望了一眼图片复而又看了一眼孟小枫，轻声道：“这石像再好看，也没你好看。”闻言，孟小枫微微一愣，随即推她一推，嗔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少扯那些有的没的。”苏慕北从后抱住孟小枫，凑在耳朵边吹气道：“那我就是觉得你比那图片好看，说实话都不让了？”孟小枫耳朵被吹得有些痒，连连躲了好几下，“等我们去的时候，一定要在这里合影，这石像我喜欢。”苏慕北将头搭在孟小枫肩头，淡淡回道：“好。”二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在房间不断回荡。孟小枫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高大石像，自言自语道：“没想到比图片上还要好看，要壮观很多，只是很可惜……”只有我一个人来了。天气太冷不适合来这种高山景点，景点中心要比山下冷上好几分，风过来时带着刺骨的寒。孟小枫哆嗦几下，将头埋在了羽柔服里，没带围脖穿得再厚也还是觉得冷，总感觉有冷风往脖子里灌。以前冬天苏慕北总会把围脖让给孟小枫，每每都会提醒她记得系围脖，但孟小枫就是不长记性，从来都不系。她呆呆站在石像前，哆哆嗦嗦的将手机拿了出来，在石像前自拍了一张。照片定格，照片里的人鼻子冻得通红，微笑咧得大大的，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孟小枫将照片保存，没有编辑文字，单单一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这是孟小枫两年来第一次发朋友圈，和苏慕北分手后她就没再碰过这些东西了。朋友圈下方点赞评论的大多都是些老朋友和同学，很多都是很久没有联系过的人了。——你终于出现了，差点要对你进行失踪人口调查了。——这是什么地方啊，好漂亮。——大冬天的旅游，佩服。——孟大美女，越来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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