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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相互试探（第2页）

“二弟，不管如何，夔老乃是世外之人，师门也不好插手凡俗中事，这仇也只能由我二人亲自去报。”

钱佑甄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一旁的尊首却在此刻说道：“两位小友倒也不必如此意难平，不妨将事情委托给我，一切也都好商量。”

尊首说话，无峰才想起了尊首还在这里，立刻看向尊首问道：“婵娟姑娘是你杀的？为什么？”

尊首呵呵一笑，也不否认，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老夫下的手，因为当初婵娟执行这次任务，立下的就是生死之约。若是她一直不出意外，待小友与我盟的事情了结，她便是自由之身，若是出了意外，身份泄露，让我盟的安全受到威胁，那便只有死路一条。难道小友要管我盟的事情？”

无峰眉头微皱，心中很是不悦，却也无法指责尊首，毕竟这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倒是一旁的钱佑甄立刻出声问道：

“那位婵娟姑娘，也和这秋韵楼里的女子们一样，是前辈豢养的棋子？”

尊首看看钱佑甄，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笑容，点点头道：“算是吧，不过棋子这个说法很不正确。她们的命是我救的，一身的本事也是我寻人教导或者亲自传授的，恩情不恩情的不重要，总要有所回报。钱二公子觉得这是不是很有道理？”

钱佑甄知道，面前这个神秘的面具人说的话没错，不论是谁，不论是否幼小，被人救了一命，自然要有所回报。只是这面具人的目的不纯，与钱佑甄的父母与钱佑甄从小所受的教导完全相悖，钱佑甄自然无法喜欢尊首。

“前辈这样做，难道不觉得良心难安？”

尊首听了钱佑甄这个问题，不禁觉得好笑，虽未笑出声，还是满脸笑意的问道：“救人一命，便是七级浮屠，我救了这么多人，还让她们有了安身立命之能，还提供了这样一处供养她们的地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价值，良心为何难安？”

钱佑甄能听出尊首说话时是笑着的，心中更是不悦，眉毛一挑质问道：“逼迫这些女子卖良为娼，替你挣钱打探消息，还训练她们做杀手，替你卖命，这就是前辈所说的七级浮屠？”

尊首呵呵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这些人，可以选择宁死不从，也可以选择不留在秋韵楼中。甚至，她们可以选择鱼死网破，向世人揭露本尊的恶行，让天下像钱二公子这样的正义之士，救她们出这苦海。但是没有人离开，也没有人选择鱼死网破，而是留在这里，钱公子以为这是为何？”

尊首的话问出来，也不等钱佑甄回答，就自己解答道：“因为她们都知道，就算离开这里没有人会对她们怎么样，她们的命运也不会比现在好，肯定会更糟。至少会活的更加辛苦，或许很快就会性命不保，甚至成为别人的玩物、双修时的鼎炉，生不如死。你要救她们离开？你要让她们怎么生活？都加你雷霄门？还是去加入玄女门？有谁会愿意收留她们？”

钱佑甄一时语塞，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这样打的能力，就算只是这一座秋韵楼中为数不多的想要离开的人，他都管不了。尊首又接着说道：“如今他们虽然身在青楼，却衣食无忧，若表现的好，还能有许多赏赐，日后修行有成，便不用再过这种生活，有一条更好的出路，成为人上之人，多少人想求个机会都没有资格进我这秋韵楼！若是她们随你而去，你能给她们什么，又有谁愿意随你这自身难保的人离开？”

尊首越说越得意，钱佑甄也越听越生气，只是话没能说出口，无峰就已经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无峰朝前有着你使了个眼色，就把钱佑甄拉到了自己身边说道：“尊首前辈救了你一命，你应该心存感激。”

看着大哥无峰大有深意的眼神，钱佑甄也不再多言，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事情的确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管的，心中也多了些不平不快。

紧接着，无峰又看向尊首说道：“尊首前辈，您救下了二弟，晚辈十分感激，但为何一直隐瞒？难道是怕我失信，要以二弟为要挟？”

尊首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回答无峰，反而问道：“我记得，从未告诉过你老夫在盟内的称谓，无峰小友从何得知？”

无峰就知道，这尊首一定会注意到这一点，之前也一直十分小心，从未大意过，现在这样说，自然也想好了说辞：“这是婵娟姑娘生前告诉我的，追魂盟也替我查到了一些事情。况且只是一个称谓，尊首前辈何必这样小心谨慎？”

尊首自然不会计较这个，笑着点点头说道：“这自然无妨，只是我好奇的是，以追魂盟的势力，查到一个称谓不算什么，查到四季楼也不算困难，倒是无峰小友，为何如此谨慎，直到现在才把尊首这两个字说了出来？难道老夫还能因为一个称呼，就对无峰小友怎么样吗？”

听尊首这样说，无峰才意识到，这个老狐狸一直对自己保有怀疑，虽然不知道在怀疑什么，但一定不会简单，否则也不会把二弟留在这里。

“倒不是谨慎，只是不想让尊首前辈觉得我在窥探您的秘密，或者我另有所图，而且当时也并不确定，尊首便是您在盟中的称谓。”

无峰的说辞并没有什么破绽，尊首也知道，若是无峰真的有什么别的目的，肯定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露出破绽，笑了笑说道：“既然无峰小友已经找到了这里，那老夫也就不用再费心保护钱佑甄小友了。现在，你们兄弟去哪里都可以，但是你们的安全，老夫可没有责任保护。”

无峰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追究尊首为什么扣押钱佑甄在这里，带着些谢意说道：“那便多谢尊首前辈救下二弟了，之前的约定也还算数，时间一到，我就会把东西交给您。只是尊首前辈不要忘了来寻我取就是了。”

尊首呵呵的笑了两声，有些意外的问道：“听无峰小友的意思，难道是要和我终止合作？也不想再加入我幻杀盟了？”

无峰笑着摇摇头说道：“前辈这样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尊首不解，有些疑惑的说道：“有什么难以回答的，像无峰小友这样的少年英才，若是加入我幻杀盟，那自然是件天大的幸事，不论何时何地，我一定是欢迎的。”

无峰低头沉思片刻，知道钱佑甄和陈晓月都在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连欧阳暮雪和梁明玉都有些不解，但只有叶婉清神色平静，看不出是怎样一个态度。

“尊首前辈，幻杀盟虽然是一个杀手组织，但江湖之中向来不少杀戮，杀手组织倒也没什么。只是我没有想到，尊首前辈居然还经营青楼，救人自然是好，但以这些女子为棋子随意牺牲的事情我无法赞同，也不可能加入这样一个组织。”

尊首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个兄弟居然都对这四季楼如此在意，而无峰也对婵娟的死也如此在意，稍稍思虑片刻说道：

“世事纷乱，难免有祸事临头，她们不论是被四季楼救下，还是被人贩卖到这里，都是命运使然。如今能在四季楼中安逸生活，受人喜爱追捧，做些事情为回报，难道不是应该？小友又何必如此在意？”

无峰沉默，钱佑甄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就连几个女子心中虽不舒服，却也不知道是该斥责尊首这种想法和说辞，还是该感叹这些女子的命运的确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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