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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因为懂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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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讥讽一笑，“你不是人鱼像，你怎么知道她尚有情感？”

“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否有情感？”萧芷蘅反唇相讥。

老嬷嬷微微一愣，被萧芷蘅问得哑口无言。

“在这里守护这么久一定很寂寞吧？作为大海之子，身负守护大海的使命，即使为人鱼家族付出所有，却很快被人遗忘，可是做错一件小事，就要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唾骂。”

萧芷蘅想到自己曾经的生活，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起来，都被当作稀松平常，稍有一次任务有失误，便会万劫不复。

“越是强者，越是寂寞。”萧芷蘅深有体会。

“可是又能怎样？命运如此安排，总是有道理的，它会让我失去家人，失去自由，失去平凡人简单幸福的生活，但我仍旧相信，它选择让我去做一件事，就代表这件事非我不可！”

这些话不仅是说给人鱼守护者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使命是这个世上最残忍也是最荣耀的一个词。因为使命，所以忍辱负重，因为使命，所以忍痛割爱。付出并不一定是为了让对方知道，只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已经心满意足。”

老嬷嬷听到她的话似乎颇有感触，但还是规劝道：“人鱼像是不会感动的，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萧芷蘅静静望着人鱼像，“我没有想过感动人鱼像。”

老嬷嬷不解，“那……”

“我只是可以体会人鱼守护者的寂寞和无奈，总是要有人为人鱼全族做出牺牲……”说到这里，萧芷蘅转头定定看向老嬷嬷。

老嬷嬷被看得不明所以，叹了口气，“算了吧，小姑娘……”

“我说得对吗，人鱼守护者？”萧芷蘅的眼神熠熠发光。

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老嬷嬷愣在原地，“你和人鱼像说话，看着我做什么？”

“我不是和人鱼像说话，我是和你——人鱼守护者说话。”萧芷蘅面向老嬷嬷，目光笃定。

“你……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老嬷嬷脸色煞白。

“因为懂得。”萧芷蘅看着老嬷嬷，会心一笑。

瞬间，老嬷嬷掉下泪来，正是萧芷蘅要找的红蓝眼泪！

萧芷蘅立刻将眼泪纳入自己的灵力球之中，收集保存好。

原来这老嬷嬷才是人鱼守护者，而那人鱼像不过是一个象征摆设罢了，可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发现，萧芷蘅是第一个。

“从来没有人……”老嬷嬷失去平日的冷静，声音微微发抖：“唉，没想到会有人懂我。”

所以她才会同时留下喜悦和悲伤的眼泪，悲伤是因为命运的残酷，为了守护人鱼家族，她失去太多，却无人诉说，喜悦是因为千百年来，终于有一个人理解了她！

这么多年来，她默默守护这片海域，人鱼守护者身份特殊，不可随意暴露，所以即使她付出所有，也无人知晓。

“我从生下来就被选为人鱼守护者，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这么多年，我失去太多太多，我的夫君为护我而死，可是到死都不知道我的身份。”老嬷嬷悲从中来，悲痛得连海水都为之咆哮。

“没有想到今天，你一个陌生的丫头说出我的心声。历代守护者都是默默度过一生，如今虽然只是一个素不相识之人的理解，但我已经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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