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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低头一笑,脚在地上划拉出一个圈,抬了抬肩膀,身上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道:“这里实在让我住够了,所以我打算尽快地与野崎先生完成交涉,不日就要回到日本了。而以目前的情势判断,以我日侨的身份,在津门的租界里,纵然不是众星捧月,到底没人敢动我分毫。我所做的一切,不为哪一个人、哪一个国,单为着我个人的良心,想来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
厉凤竹点点头,表示着对他的处境还算放心,跟着因了他的话而问道:“你说要跟野崎完成的交涉,是指剿共吗?”
坂本沉沉地叹着气,答:“是啊,这帮人蛊惑人心太甚,暗地里不知埋了多少引线在津门。我不敢夸口能一举歼灭,但至少要摸出这些人的落脚之地。从前呀,恐怕你一直误会野崎公馆是个可怕的所在,但其实我们在英法租界一带的行动只关乎剿匪,与别事是没有牵扯的。否则,我是不愿身在其中眼睁睁看着平头百姓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厉凤竹想起这连月来,几次反反复复的社会事件,一时看是民众愚昧排外,一时又查到是特务挑拨。大众每天所读的报道总在颠覆前一日的定论,闹得民间情绪乌烟瘴气,最受影响的还是普通百姓。不由慨然道:“是啊,这两个月来最受苦的就是津门百姓了,我身在其中也是很有感悟的。表象有时只是假象,要想知道揭开事情的真面貌……”厉凤竹突然顿住,心想再往下说恐怕会有走嘴的危险,忙转了话锋道,“就像你我的关系,我从前没有认真认识过你,我也不过是凭着听说和直觉。现在,我想还得回到我最钟意的一句话,不要看人如何说要看人如何做。你的人格是我亲眼所见,所以我很相信。但是,我也望你细细琢磨琢磨我这句话,多看看你身边是怎么做事的。”
坂本觉得她的话,越说越绕起弯子来,伸了一根手指头不断地摇晃着,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似乎在思考着措辞,并且把语速放得很慢:“你……是有旁指曲谕之意吗?”
厉凤竹眼中放出疑问的神情,愣了一刻这才笑起来道:“你的中文进步真是神速呀!”
说完这一句,二人顿时没了话题,只能沉默地看着海河上彻夜忙碌的货运轮船。
坂本搓着手,一时抬头看看寥落的星斗,一时又去远眺海河与天际之间那道几乎无法分辨的界线。徘徊良久,到底还是把眸光射回到厉凤竹身上,心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再争取一次吧。因想着,就张口问道:“既然都出来了,我忍不住要问你一个答案,你现在更倾向于答应我呢,还是拒绝我?”
厉凤竹先有一句话抵在嘴边,转过脸去看坂本时,正好有一群四个学生打扮的女孩子,捂着嘴看着她笑,咯咯笑了两声又赶紧小跑几步。都走过去一段路了,还不时扭过头偷摸着对他们指点两下。厉凤竹也就因着路人的反应,去咂摸着坂本刚才以那样的语句来问话,好像是会引起歧义的。大概走过去的四个女孩子在笑他二人是一对幽会的情人吧,否则为什么笑得那样羞怯呢?如是想去,自己也不由地红了红脸,躲起脸来摇摇头低低地叽咕了一句:“刚夸过你……罢罢罢,这话说穿了,我更要尴尬了。”接着把脸掉回去,看着坂本暗含期待的眼睛,未语先就一叹,“我……我倾向于拒绝你。”
“为什么?”坂本几乎是失声喊出来的一嗓子,又惊动了三两个过路的人。
大家冲了这边一瞧,厉凤竹愈加觉得这样子容易引人误会,一张红脸怎么也无法褪下颜色。可她越是维持着红晕,人家又越是误会更深。
如此一层误会叠着一层误会地错下去,让厉凤竹下意识连连跺起脚来,道:“你瞧!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性格太莽了。当着桥上许多人……哎!不说些这不相干的了。我问你一句正经话,你一下子说是权益会招收教员欠考虑,一下子又说里边有贪污的嫌疑,你到底想查哪一个呢?”
坂本对于自己最先说得不妙的那句话,根本还不觉得有什么错呢,因此错以为厉凤竹对了桥面赌气的这两脚,是为着他所拜托的事太烦人之故。因此心里好一阵难受,只觉有股郁结之气由胸腔一直翻腾到头顶心,莫名恨恨地憋起一股劲儿来,将拳头往栏杆上一捶,咬牙切齿地表示:“都查,是问题都揪出来!”
即便坂本具有日侨身份,享受一定的治外法权,但他终究只是个临时办事员的身份,无法越权来搅动津门这摊浑水。可是,他对于权益会日渐暴露出的弊端实在气愤之至,决心扫除慈善界的一些弊病。然而,他每托请一个人就碰一次壁,尤其是碰了厉凤竹的钉子之后,认为津门的正义感大概就要彻底湮灭了,往后恐怕再无人敢揭露真相,故此深感灰心丧志,情绪到达顶点之时甚至暗地燃起一阵怒火来。可他不能无礼地对着厉凤竹撒气,一急之下,不由地要把这样一句不切实际的大话嚷出来,以表示他的愤慨。
厉凤竹被吼得往后一缩脖子,偷眼瞧坂本把腮帮子鼓得圆滚滚的,叹了口气又轻笑一声,无奈地摆摆手,道:“你不要以为你在这事儿上的失败,原因都在别人身上。我之所以拒绝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的想法太乱了,毫无章法可言。”
这句话无疑给了坂本峰回路转的希望,他立刻又换了一张和缓的脸,上前一步,道:“那我很乐意向你讨教方法呀。”
厉凤竹被噎得一时说不上话来,心里怨着自己场面话说得太满,倒有些下不来了。因此这一回只得把话说开了:“还是……还是不了。我没那工夫,我得忙更重要的事情呢。”
坂本的心绪被她几句话,弄得是上下起伏不定,比之刚才更加气盛了,斜睇向她故意冷哼道:“什么事?谈恋爱?”
厉凤竹心中发虚,后退着双脚,想要躲开了坂本促狭的质问。退了没几步,背撞着桥栏杆发出一声闷响,身上真如挨了一棍子那般吃痛。脸上烧得更加红了,皱着眉头拼命地去解释:“与私事无关,我就是想活得惬意些。过去,我一直处在很紧绷的状态,不停地接收社会的负面消息,现在积压到头了,我若再不抽身而退,心里边的负担是会引发出病症来的。心情郁结是被科学认证的一种疾病,这个你明白不明白?你既然总是反复表示你是个心存慈善的人,那你不如先可怜可怜我,不要再把我架到火上去烤吧。你,唉……”话到一半,厉凤竹眼里酸胀起来,心跳也跟着加快。自觉这地方有些待不住,一扭身,不等坂本回应便头也不回地飞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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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厉凤竹一时无法面对坂本,飞也似地跑离了万国桥。她茫然在街上狂奔着,眼泪也就如珍珠断线般抛洒了一路。她真恨不得就这样一直一直跑,可以跑出津门卫,跑到一个宁静的简单的所在,去做一个真实的自己。但当这种逃避的情绪上升到最高点时,她骤然听到有一阵很远很低的哭泣,然后又恍恍惚惚仿佛看到了两张苍老憔悴悲苦的面庞。
她停下来,在原地转着寻找声音由何而来,眼睛梭巡之际,人从中又闪过一张意气风发的笑脸。
“陈君!”厉凤竹闷声惊呼的同时,一只手早用力地抬高,想去拉住那人,身子也就随着那只手向前一扑。势子起得猛,两只脚跟不上,就趔趄了一下。待到眼神望定了,死命睁大了一对眸子,几乎要把眼珠都瞪着蹦出来的样子。可是,四周哪里有她想要看到的那张脸呢?那张脸,今生再也不得见了。可那两下哭声,会在那个偏僻的祥和的小村庄里日日夜夜响起,响起许多许多年……
厉凤竹伸出去的一只手慢慢卸力,垂到一半又猛地抬起,甩在自己脸上,咬了牙有音无字地念了一句:“振作!”跟着,拽紧拳头偷偷放回到身侧,又悄声告诫着自己,“忍耐,切记……”
就这样忙忙碌碌一整天,当厉凤竹走回到法租界狄总领事路时,头脑发胀几乎就要栽到地上去了。
这时,耳边飘来一句低声到几乎显得不真实的话:“顺利吗?”紧接着,肩上有了一种力量扶持着她向了报社走去。
“顺……”疲惫至极的厉凤竹只能勉强发出一个字的音,甚至连回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是僵硬而吃力的。
徐新启点点头,道:“我也是顺利的。你家老太太本质是很纯良的人,说服她并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也正是因此,自你家出来,就很是惭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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