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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那位想要去打内线电话的下属把伸出去拿电话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来回看着自己的上司和谷平，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刘乘朝谷平怒目圆睁。

&ldo;你想干什么？谷平！这是一颗人头，人头！你想拿它当饭吃吗？&rdo;

谷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质问，而是转过脸，面对章云海。他早就注意到了，当这颗头颅显现在众人面前时，只有一个人仍保持平静，那就是章云海。他脸上既没有惊恐，也没有恶心，甚至连惊讶都没有，如果要深究他的面部表情，谷平觉得只有一个词恰如其分，那就是‐‐好奇。他在好奇什么？在好奇我的反应吗？这是一个测试吗？

&ldo;谷平！&rdo;刘乘在咆哮。

&ldo;我是为你着想。&rdo;谷平平静地说，&ldo;如果因为它，你把凶杀科的人找来，我怕他们会怪你多事。因为它的材质是合成树脂。&rdo;

刘乘脸上的恼怒变成了惊讶。

&ldo;你是说……&rdo;

&ldo;它是一颗人体头颅模型。在一些医疗的专用器材商店应该都有售。&rdo;谷平说完这句话时，注意到章云海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

&ldo;那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rdo;刘乘问。

&ldo;那是番茄酱。不信你可以闻闻。&rdo;谷平将头颅模型递到刘乘的面前，后者带着厌恶的神情勉强将鼻子凑了上来，随即睁大了眼睛。

&ldo;妈的！真是番茄的味道！&rdo;刘乘说完，将这颗人头模型像玩具一般扔给身后的下属，&ldo;你们也看看吧，没什么好怕的！&rdo;保安们纷纷好奇地拥上来，有的在嗅气味，有的在摆弄它，刘乘则用大拇指，指指章云海，&ldo;我说谷平，怎么回事？这个大老板居然带了个涂着番茄酱的假人头来找你！&rdo;

谷平正视章云海，等着他的解释。

&ldo;非常抱歉！&rdo;章云海笑着说，&ldo;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rdo;

警察局大楼对面的咖啡馆是谷平最常去的地方之一。所以，他一进门，服务生就亲热地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ldo;嘿，andrew。&rdo;（andrew是谷平的英文名字）

&ldo;嘿，jack。&rdo;

可是，当这位服务生看到谷平身后的章云海时，之前的亲昵立即变成了一种敬畏，&ldo;啊！‐‐章，章先生……&rdo;他战战兢兢地招呼着，并破例从吧台走出来，替他们引路，&ldo;请，请，里面请。&rdo;

2法医，有人找你（4）

章云海只是很随意地朝他点了点头，眼睛始终直视前方。

&ldo;给我来一杯卡布基诺。你要什么？谷平？&rdo;章云海道。

&ldo;跟平时一样。&rdo;谷平道。

&ldo;好，马上来。&rdo;

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走了。

谷平纳闷地望着服务生的背影，问道：&ldo;章先生，你认识他？&rdo;

&ldo;不认识。不过，一个月前我们公司买下了沿街的这几家店，签合同的时候我来过，有可能他见过我。&rdo;章云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谷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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