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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62新年

沐七郎抿嘴看着聂渊脸上两团艳得惹眼的胭脂，聂渊一动不动，斜睨着沐七郎，&ldo;七郎，你会有报应的。&rdo;

喝了血葡萄汁的聂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把往日里睡觉的时间都补了回来，没日没夜地闹着。正巧这家掌柜的小女儿也是个疯的，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就疯到一块去了。一大早就说是除夕，没及冠的男子和及笄的女孩儿脸上都要涂胭脂以示喜庆。

这处除了两个小姑娘，只剩聂渊一个没及冠，所以，这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地扒在他身上，给他涂胭脂。

聂棽嫌掌柜的妞儿抹得不规整，方不方，圆不圆的，妞儿嫌聂棽涂得太淡，没涂两下，两个小姑娘就要吵起来。

聂渊一手把住一个，在两个小丫头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两个小丫头也不闹了，反而笑呵呵的。

沐七郎只觉得大事不好，果然见到自己疼爱的棽棽牵着妞儿的手拿着胭脂自己走过来，白了一眼正在悠闲擦胭脂的聂渊，对小丫头哄道，&ldo;棽棽忘了哥哥已经过了及冠吗？&rdo;见小丫头一愣，他徐徐诱导，&ldo;过了年哥哥已经二十六了，哪能再涂这个！&rdo;

聂棽眨眨眼，声音清脆，有些漏风，&ldo;大哥说我们涂不够好是因为不够熟练，熟能生巧，所以找哥哥练习。&rdo;

沐七郎就算再不愿意，也不能拒绝这个小丫头。一双温润的眸子像是煮沸了，看聂渊的目光恨不得烫他满身包。

聂渊也不在意，反而有一搭没一搭和沐七郎聊起来了。

&ldo;今年不回去，倒是委屈七郎了。&rdo;

&ldo;那个家有我没我是一样的，倒是今年在这里，棽棽难得这么高兴。&rdo;沐七郎说起这话眼里有些黯然，看到正在旁边调胭脂的棽棽又笑了起来。

聂棽听到沐七郎说起她，小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ldo;过了年就是九岁了。读书了没？&rdo;聂渊半眯着眼睛道。

&ldo;棽棽还小，以前身子弱，没让她多学，就教了《三字经》和《千字文》还有些《论语》。&rdo;

&ldo;身体弱就学武吧。&rdo;不但强身健体，还可以保护自己。

沐七郎口气难得生硬起来，&ldo;不行，棽棽是个小姑娘，哪能受这个苦。&rdo;

&ldo;那就学毒吧。&rdo;起码能自保。

沐七郎十分惊讶，&ldo;不行，万一弄伤自己怎么办！&rdo;

聂渊睁开异色的眸子，毫无情绪地盯着沐七郎，&ldo;你能护她到几时？&rdo;

沐七郎脱口而出的是&ldo;一辈子。&rdo;说完之后他也愣怔了，看着旁边的小丫头，娇俏圆润，天真可爱，正认真调试胭脂。

他什么时候把这个小丫头放在心头这么深了，竟然是一辈子。

聂渊毫无起伏的声调传过来，像是冰块，掉进了他热腾腾的心中，非但没有冷却，反而激起巨大的反应，&ldo;嗤嗤&rdo;地冒着水汽。

&ldo;她不能没有自保的能力，一个人就算有通天之能，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你没办法护她一辈子。&rdo;聂渊的声音很理性，很清晰，&ldo;我的妹妹，也不需要人护着，她可以一时脆弱，却不能一世软弱。她可以被人疼爱，但不能被人捧杀。&rdo;

沐七郎心中一震，他呼吸有些急促。聂棽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正看着他，突然，少女扬起精致的嘴角，&ldo;哥哥，棽棽会和大哥学武，也会学毒。那样，棽棽也可以保护哥哥了。&rdo;

三年前，这个小女孩闯进他苦闷无望，像一潭死水一样的生活。虽然有趣，但也给他带来不少麻烦。支持他的一直是聂渊与他那个约定。

但是，现在，这个笑得灿烂的小女孩，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亮他黑暗苦闷已久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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