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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第1页）

莉莉很难过，她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最令她痛苦的，是当她回想整个经过的时候脑海里总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是你做错了，是你做错了”。就如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莉莉捂住脸。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ωωω.78zω.còмм.⒎8zщ.cóм

她像是走进了一个四周都是玻璃的房间，哪里看到的都是自己。她要与镜中的自己搏斗，要打碎玻璃才能走出去。她知道在此之前她必须做好忍受疼痛的心理，但她暂时不想面对这个。

对新生活的期待充满了西弗勒斯整个思想，整整半个月，他与母亲一起把除了休息吃饭以外的时间全部放在熬制魔药上面。终于完成了清单上的全部内容，斯内普夫人把想直接回房休息的西弗勒斯送进盥洗室：“你要开始注意个人卫生了，西弗勒斯。”关上门前，斯内普夫人轻飘飘的留下这一句，弄得站在里面的西弗勒斯面红耳赤。

泡在舒适的热水里，西弗勒斯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软了。看着比之前胖了一些的身体，西弗勒斯闭着眼睛靠在浴缸边。他想到了莉莉，一个时间魔法显现在半空中。上面的日期提醒他今天是他们例行见面的日子，时间却明确的指出他已经迟到到无法挽回了。

懊恼地拍击下水面，西弗勒斯开始猜想莉莉可能会有的反应。也许她会在下星期对自己发怒；也许会让自己把甜食都吃光作为惩罚；也许她下星期不会再去小公园；也许…西弗勒斯想到对方之前还在赌气，也有可能，今天莉莉根本就没有去。西弗勒斯抱住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盯着胳膊上的旧伤疤发呆。

那天之后，母亲也跟自己讲了很多。不管是人际交往还是其他方面。伴随着阵阵蒸汽盘旋在空中的还有母亲的话：“得到之后就会害怕失去。这种失去不仅仅代表一无所有，还有对自己所拥有的会减少的恐惧。每个人都会这样，但是不陷入这种情绪的人是很难理解它所带来的表面现象的。”

害怕失去。四个字像细细的绳子一圈一圈缠绕在西弗勒斯的心上，又像无形的气体充满各个角落。这个认知让他愉快的同时也触碰到了他隐藏在最深角落里的自卑，他问自己为什么。

因为都是巫师，西弗勒斯找了个能够接受的理由。自己得到了莉莉的认可，而莉莉从自己这里学到了一些巫师的知识，听上去很有互相交换的意味，西弗勒斯把这个推论抹去。

努力的想原因，脑袋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莉莉对着自己笑的样子。那很美，就像年幼时陪父亲去参观城堡时花在屋顶的天使，西弗勒斯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发出赞叹的声音。

火焰一般的头发总是被主人弄得不那么服贴，眉目笑得弯弯像一座拱起的小桥。有时鼻子会微微皱起，嘴巴裂开露出尖尖的虎牙。不是回忆，西弗勒斯不会发现自己曾这么仔细的观察过莉莉。哪怕是她在不同心情下唇角会产生的各种细微弧度，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来。

我想做她的朋友。这个念头疯狂的膨胀起来，把心脏塞得满满的。甚至压住了肺部，西弗勒斯像是缺氧的鱼大力的深吸几口气。他很想现在就跑去莉莉身边，告诉她自己的想法。从没有过如此渴望得到的感觉。那么就不需要理由，西弗勒斯告诉自己。

不管莉莉是怎么想的，对自己而言，她就是最特别的。她是第一个好朋友，是第一个可以一起分享魔法带来的喜悦的同龄人，也许还是别的什么…西弗勒斯没有继续想下去。他无比期待下个星期的见面，他要告诉莉莉她永远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谁都无法超越。

直到斯内普夫人过来敲门提醒，西弗勒斯才发现洗澡水已经冷了。他快速擦干自己换好新的睡衣，与守在门口的母亲互到晚安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等到远处的街灯都亮起来，莉莉还坐在秋千上。她觉得自己快冻僵了，哪里都冷。又呼出一口气，莉莉努力搓搓手。她站起来看向蜘蛛尾巷所在的方向，心里猜想各种可能会导致西弗勒斯迟到这么久的原因。时间越久，心里的不安就越多。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莉莉兴奋的转过身。是佩妮。莉莉僵住笑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呆呆地看着佩妮走近。直到温暖的怀抱圈住自己，莉莉的眼泪像是解冻了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在佩妮的怀里用嚎叫、嘶吼渲泄心中的压抑，被气息撕裂带着扭曲的破音在小公园上空盘旋。像是憋闷很久的困兽，莉莉环抱住自己蹲下身子大口喘气。

在她的眼前，那个小小的自己正疯狂着冲撞着四周的玻璃。物体撞击发出的沉闷声响和忍受疼痛从牙缝中钻出地闷哼不断在敲击耳膜。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咚咚咚的迎合着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如沉重的鼓点。

佩妮只能无助地抱住妹妹，她没有想到莉莉的反应会这么大。父母的意思是希望莉莉能够自己想清楚，谁也没料到她在平静之下累积的竟是压抑而非释怀。顾不得被莉莉周身毫无规律的气流割伤的脸颊，佩妮一遍遍呼唤妹妹的名字，希望她能早点清醒过来。七八中文更新最快^

“那不是你的。”“你只会撒娇、耍小聪明而且妒忌心重。”“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只不过仗着大家让着你才为所欲为。”“难道你看不到别人轻视你的眼神吗？”“哦，自私的小女孩只想着自己。”“可怜的西弗勒斯，只是一个被你利用的人。”“是的。莉莉.伊万斯只关心自己想要的和喜欢的，从来不顾其他人的感受。”……小小的莉莉捂住耳朵，在她四周的镜子里，那些样子与她一模一样的镜像嘴巴一刻不停地说着。

“不，你们说的不是真的。你们在说谎。”小莉莉发现自己无法阻止那些声音跑进耳朵，她不断低喃着，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个镜像那张不断张合的嘴巴：“我会爱他们的。我会学着去爱他们的。”

“嘴巴说说谁都会。”一个镜像说完，其他跟着附和。

“我会用行动证明的。”莉莉闭上眼顿了顿，再睁开时，整个人周身的暴戾开始消散。她站起身，目光坚定，慢慢靠近正对自己地那面镜子：“我会学着怎样去关心怎样去爱身边的人。谢谢你们叫醒了我，但是现在。”她的手搭上镜面：“我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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