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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可可怜怜委委屈屈（第1页）

当最后一抹日光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季小余准时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出现在了养心阁。

她掀眸瞥了一眼，果然，朱雀也在。

身后的厨娘鱼贯而入，季小余低眉顺目仿佛看不见朱雀似的替殷严华摆好了饭桌，这才摆摆手让厨娘退下，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来，“公子，我伺候您用膳呀？”

这乖巧的程度比平日更甚。

殷严华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才凉凉地落下了眸色，执起了筷。

季小余才要上前布菜，便被朱雀抢先了一步。

“公子这里有我伺候便好了，”朱雀朝她笑了笑，勾起了一抹艳丽的弧度来，“你先退下吧。”

“朱雀侍卫，原来您也在！”季小余仿佛才刚刚发现她一般，连连退了几步，脸上的惶恐恰到好处，“是我眼拙，我这就退下！”

说着，还真就快步朝着门外走去，那架势就好似见了鬼似的。

朱雀那抹艳丽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凉了下来。

就连殷严华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而诡异的气氛，他的目光自朱雀身上绕了一圈，便落到了季小余的背影上。

“你这个月的月银就不用问本公子要了，”他嗓音凉凉，语气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庄主已经被架空了。”

季小余适时地停了脚步，低眉顺眼地一站，便看见朱雀飞速地就跪了下去。

“公子，属下知错了！”冰清玉洁的美人跪在地上诉说衷心，“属下只是想亲力亲为服侍公子，绝无越俎代庖之意，请公子明鉴！”

“是么，”殷大公子歪了歪头，散落的青丝朝着一边倾斜过去，他冷白的指节敲在桌面上，慵懒而恣意，“本公子倒是觉着这丫头怕你怕的紧，怎么回事？”

朱雀在他身边服侍了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看起来轻飘飘的语气里，实则已经动了怒。她忍不住瞪了季小余一眼，低头道，“属下和季姑娘并无过节，属下也不知季姑娘为何就……”

“嗯？”只是懒懒的一个鼻音，季小余就莫名地知道他这是在问的她了。

她站在门内，扭着衣袖，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犹豫了半晌又瞅了瞅朱雀道，“我不敢说。”

落在旁人眼里，愈发是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朱雀咬碎一口银牙，“季姑娘但说无妨，如果是为了白天切磋医术之事，我从小就开始学医，又大你几岁，确实胜之不武，我愿意向你道歉！”

低着头的季小余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将恶意寻衅说成是切磋，也就只有她才干得出来了。

但，她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季小余巴巴地瞅了瞅殷严华，语气弱弱的仿佛是向老师告状的小学生，“是这样的，我听别的婢女说，朱雀侍卫院里有个叫小翠的姑娘，因为打碎的朱雀侍卫的一个茶盏就罚跪了一夜，还将她母亲唯一一件遗物丢进了……净房里。”

她一边说，一边就看见朱雀的脸色变了。抢在朱雀前，她还赶紧补了一句道，“是你说但说无妨的，我便说了，你可别怪我啊。”

“……”

季小余接着小声嘟囔，“这事儿不光我听说了，公子若不信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听说那小翠姑娘还在净房打捞了好久也没找到呢。”

那边，朱雀看向季小余的眼神里都带着杀意了。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好认下这个罪来，道，“公子……小翠打碎的是属下最钟爱的茶盏，那日属下也是一时气急，这才做了错事。属下也不知那首饰是小翠母亲的遗物，属下会给小翠赔偿的。”

“那可是人家的遗物，能用钱买嘛。”季小余不依不饶，忍不住叹气道，“可怜那小翠姑娘连最后点念想都没了，听说还寻死了，还好被人看见救了下来。”

“那你说要怎样？”朱雀终于忍不住，连音量都拔高了几分。

季小余没抬头看她，只是一个人在那儿对手指，小声叨叨，“要我说嘛，遗物是很重要的，当然是要物归原主。就像我从小就没有家人，如果能有我爹娘留下来的东西就好了……”

季小姑娘又怂又弱地发表观点，小小一只的她，看起来真有几分可怜。

对付绿茶，就要比她更加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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