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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支吾其词的语调说：

&ldo;你叫什么名字？……内滕规久夫。规久夫怎么写？&rdo;

早暮的秋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2

铁门砰然关上之后，点火开关立刻被按下，火一点燃，焚化炉隆隆作响的声音便不

停的鞭打着祥子的耳朵。美雪在哭，祥子心想。祥子耳边甚至听到美雪正在疾声呐喊：

&ldo;我不想死！&rdo;在此同时，和尚的诵经声仿佛企图消除这些幻听般随之而起。低吟的经

文节奏单调，安抚着死者不要哭泣，并慰藉家属不要悲伤。不过，那缺乏抑扬顿挫的旋

律，几乎要让人怀疑，这些诵经声是不是在为家属的哭泣声和音。诵经声音高扬起来的

时候，祥子耳中传来跟经文节奏冲突的喃喃自语。

&ldo;美雪，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rdo;

这声音充满冒犯经文的怨气，祥子不由自主的一转头，耳朵刚好碰到健次郎的嘴唇。

‐‐老公！

&ldo;美雪在焚化炉里哭，哭着要我们为她报仇。&rdo;

健次郎双唇不知所以的自言自语，嘴唇仿佛因怒气而痉挛般的直打颤。他的失态，

让人无法跟丧礼时稳若泰山的健次郎联想在一起。祥子静静的，但是却用力的握住健次

郎的手。

&ldo;我们走吧。这些经文毫无意义，我想美雪也不会听的。&rdo;

坐在车中，两人四目相对。霎时，健次郎没来由的觉得眼前的祥子，目光好美。哭

干了的眼睛，刚刚还空洞无神，毫无光彩且失去意志，但现在，祥子的眼睛却凝视着他，

闪闪发亮。

‐‐好美的眼睛。她总是在重要的时刻，闪耀着这种眼神。

健次郎没发现，他自己也是这种眼神，只是直愣愣的注视了祥子好一阵子。

&ldo;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rdo;祥子用恢复平静的声音说。

&ldo;美雪陷入弥留状态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为美雪、为你，也为我自己，

我都有义务把凶手找出来，讨回这个公道。&rdo;健次郎凝视祥子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

字用力的说得清清楚楚。

&ldo;对不起，我好像误会你了。&rdo;

&ldo;误会？喔，丧礼的时候你似乎对我很不满，可是我除了这么做之外，别无他法。

我绝对不能让亲戚们知道美雪的死因，要不然一定会变成一个天大的笑柄。对我的亲戚

是这样，对你的亲戚也是一样，我谁都不信任。这些人就只会厚着脸皮来要钱，却没有

丝毫的感激，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他们只知道幸灾乐祸，只要认识的人里有比自己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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